('二姐的性子他也算摸透了,他们之间有得谈,成为合作伙伴的可能性也不小,大不了就是等拿到家产之后,他多让出一些利益,这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少得一些比起一无所有,总要好上许多。算清楚这些后,江晓泽按照照片上写着的时间,准时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这一次,他连贴身的保镖都没带进去,生怕上次的事情重演。他只是来谈判的,二姐总不可能直接把他杀掉,将保镖留在车上,保护他来去时的安全就足够了。这么想着的江晓泽一进到废弃工厂,就被人一棍子敲在后脑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倒下去那一瞬间,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那显然属于一名女性,他咒骂了江曦淳一句,才不甘地陷入昏迷。可惜,他骂错了人。江映澄将尸体一样的三哥一路拖到了椅子上绑好。为了避免一会儿他醒来后挣扎得太厉害,会从椅子上挣脱,她特地将铁制的椅子焊死在了地上,并用上了手臂粗的锁链。这下不用担心他会逃跑了。一切准备就绪。江映澄拿起放在一旁的整盆冰水,对着三哥的脑袋就浇了下去。江晓泽发出一声惨叫后恢复了清醒。他只感到脑后受伤的地方还在痛,正想咒骂几句,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人会是最小的妹妹。他就算把所有可能的人选排除一遍,也猜不到江映澄的头上。因为过于震惊,他脸上只剩下一片空白,再没有其他情绪,原本想好的谈判字词也全都派不上用场。好半天后,他才用颤抖的双唇问出一句:“怎么会是你?”江映澄对着他无奈一笑,似乎他问出的是个白痴问题:“怎么不能是我?三哥之前想杀的人,不就是我吗?我作为当事人,在知道真相后出现在这里对你进行报复,才是合情合理的吧?”“你……”江晓泽好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试图理清楚其中的关系:“所以……照片是你放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怎么可能拍得了这张照片?”江映澄拿出了往日里便有的、远超于常人的耐心。她将另一条塑料椅子拿到三哥跟前,和他面对面坐了,认认真真为他解答了疑惑。“我能拍下这张照片,可是多亏了三哥你呀,我帮你回忆回忆吧。一年前,父亲想知道异能结晶到底能带来怎样的影响,你想方设法让父亲相信那家实验室是靠谱的,结果我就被送上了那张实验床。我没死,反而觉醒了特殊的能力。这可是你送给我的大礼。”多亏了那次的实验,她拥有了控制人的能力。她当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一直没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她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异变,想要隐藏还是容易的。所有人都以为实验失败了,父亲也没再拿其他兄弟姐妹们做实验,她成了江家唯一的异能者。“当初跟着三哥你去见凶手的那名保镖,对你确实是忠心耿耿,可惜你平时演戏太投入,表现得对我太好,那保镖对我放松了戒心,一下就被我控制住了。”江映澄轻叹一声,笑着感慨:“三哥,还是你心疼我,每次都贴心地把刀子往我手上递,生怕我对付不了你。”江晓泽总算搞清楚了现状,眼珠子一转,想到了说辞。“小澄你听我说,之前这两件事都是我做得不对,哥哥向你道歉。但是你想,今后要是有哥哥帮你,我们两个联手,一定能把其他人都给解决了。到时候遗产到手,你七我三,你不会亏的。怎么样,这件事儿,能不能不要告诉爸爸?”直到此刻,他仍然认为一切还有得谈。江映澄定定地望着他,忽而露出个真切的笑容:“三哥,你原本也打算这么跟二姐说的,对吗?”江晓泽无法反驳,便选择了沉默以对。“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我好不容易才离开这恶心人的地方,却又想尽办法回来,目的只有一个——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什么遗产,我要的是你们所有人的命。”江映澄托着下巴,一脸无辜地问他:“你不会真的觉得,你们把我妈妈的死伪装成意外,就能瞒天过海了吧?”江晓泽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他抬头刚想再挣扎着解释些什么,却直直撞上了黑洞洞的木。仓口。他一张嘴,口中就被塞进了一大团破布,将他整张嘴塞得满满当当,不管他舌头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将东西顶出来,只能通过“呜呜”的叫声试图唤起妹妹的同情心。江映澄将手指抵在了扳机上,木。仓口却在微微颤抖。是的,她在害怕。这发子弹一旦射出,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在这紧要关头,她忽然注意到,脚下踩着的阴影亦颤抖不止。这是——下一瞬,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冰冷的感觉从脚踝一路向上蔓延。熟悉的声音突兀在耳边炸响,让她几乎要握不住木。仓。“怎么,这就害怕了?那让我来。”是泛霖。江映澄想过对方会追上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为什么要用这么特殊的方式,一头扎进她的计划里?刹那间,子弹飞速从枪管中射出,带来的后坐力让江映澄的双手又一次颤抖起来。她眼看着三哥一声闷哼后便垂下了头,狂跳不止的心尚未恢复平静,泛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