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同时,她脚底一团难以察觉的黑影猛地转了转,似乎在挑衅。可惜完全没人注意到,挑衅无效。许曼恩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是太单纯,才会被她的外表欺骗。相信我,她可不是什么好人。”黑影顺着许曼恩的腿往上爬了一段。三秒钟后,他发出一声痛呼:“*文明*,什么玩意儿咬我一口!”蔡琉一巴掌呼在了他背上:“你颠啊喊这么响!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是吧?”训完许曼恩,蔡琉才转头对着江映澄:“你别理他,他之前偷郑老太太东西被泛姐打了个半死,至今怀恨在心。他对泛姐的评价,你一句都不要信。”“我知道的。我相信泛霖小姐是个好心的人,就是嘴硬,还稍微有些幼稚。”江映澄笑了笑,旋即又转为疑惑:“所以,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呢?她就算不帮忙,也一定不会泄露出去。”“你需要的通讯器,在棚户区可是最值钱的东西,要是被胡末那帮子人知道了,无论如何都会抢过去的。泛姐虽然可靠,但还是小心为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许曼恩接过了蔡琉的话茬:“说真的,要不是你需要的只是零件,给的东西又值钱,我们也没法子给你弄来。东西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着来,我们先撤了。”将江映澄需要的东西放下后,两人再未久留,匆匆离开了此地。江映澄是在几天前认识这两位朋友的。她之前那些朋友们离开后就再无音信,她总得尝试看看,有没有机会联系上他们。在照顾郑老太太的时候,她在老太太堆放杂物的房间里翻出了一些和她手中破损通讯器配套的零件。她研究了半天,终于只差最后几样东西。巧的是,她很快就从另一位邻居口中得知,棚户区有对年轻夫妻刚偷摸倒卖了一兜子货物,其中似乎有她描述的东西。顺手帮助犯病的蔡琉,并将人送回家后,江映澄结识了这对夫妻,和他们成为了“朋友”。直到今天,她好容易凑齐了所需要的一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在天亮以前联系到人。小茹是个有恩必报的乖孩子,不可能会丢下她不管。所以她猜测,应该是有人横插一脚,让小茹误以为她已顺利脱身,才一直到今天都没来找她。待在棚户区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她肯定是要出去的。家里还有她必须要回去见的人,和好几笔没来得及算清的账,她不能也不会留在这儿。江映澄快步离开了碰头点,一路上几次回头,都没发现被人跟踪的迹象。顺利回到泛霖家门口,她稍稍松了口气,又在前者房门前屏息凝神、侧耳倾听,没觉察到任何奇怪响动后,才上了床。泛霖和她之前遇到的人不一样。她到半年前才彻底掌握了自己的能力,所以用异能控制过的人比较有限。而在这其中,泛霖是自我意识保持最清晰的一个——她不能伤害她,但同时也明确地知道,“坚不可摧”的友谊只是虚假。这让江映澄好几次怀疑,当初被胡末逮住时,想方设法逃到了泛霖面前的选择是否正确。但越是相处,她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没出错。今晚在蔡琉二人面前做出的评价,一半是为投其所好——那两人实际都对泛霖心存好感与感激,另一半则是真实想法。那就是个嘴硬心软又幼稚至极的姑娘。要不是泛霖,无论是她,还是他们二人,今天都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那儿说话。江映澄在满屋的寂静中修好了通讯器,赶上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的前一刻,发出了给小茹的讯息。被困意偷袭前,她模模糊糊地想到一件事:今天的泛小姐,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安静也是正常的。毕竟……泛霖现在压根就不在屋子里。将倒在路中间的几个人拖到路边后,泛霖擦去指尖沾上的血迹,研究起了刚刚顺手牵羊从江映澄身上拿来的东西。她没想到,江小姐还会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泛霖原本是想,用影子带走江映澄新到手的零件,钻研完再放回去,没想到手上偏了几寸,拿出了后者贴身放着的一把手木。仓。正想放回去时,胡末手下一批人追了过来,恐怕蔡琉他们早就被他盯上了,他就在这交界处等着收货呢。如果她今晚没来,发生于深夜、一场看不清凶手的“互殴”,是很难把账算清的。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同理。等天亮后胡末匆匆赶来,也只能吃“手下不小心在路边摔伤”的暗亏。泛霖打着呵欠回到家中时,正好迎面撞上了江映澄。她难得在后者脸上看到如此真实的焦躁不安,一下就猜到了原因所在。她几步走过去,问道:“怎么,丢东西了?”“……泛小姐?”江映澄下意识往楼上看了一眼,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晚的异常。她迅速调整好表情,故作镇定地回答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不小心丢了个挂坠而已,丢了就丢了吧。”泛霖随手将口袋翻开了一点,露出了里面的木。仓托:“原来如此,那这个肯定不是你的遗失物了。”言毕,不待江映澄给出反应,她转身便准备离开,可惜未能如愿。脚下刚走出三四步,泛霖的脑子里再次突兀地出现了一句“命令”,她轻笑一声,配合地走到江映澄面前,将兜里的东西转移到了对方的口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