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时，脑子有一点晕，幅度很小地踉跄了一下，霍闻声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把他的手腕。 霍闻声很快地松了手：“还好吗？” 霍闻声看着他说：“我送你回去。” 苏南一开始以为霍闻声说送他回去，是要送他回工作室，等他们乘电梯直接往下进入停车场的时候，苏南才意识到霍闻声说送他回去，是送他回家的意思。 苏南无奈，也的确觉得疲惫，他许久没有运动，今天高强度游泳让他的腿开始泛酸，只好乖乖听话，又一次坐上了霍闻声的那辆加长宾利。 车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浅淡幽冷的草木香味，苏南其实不习惯在乘车时闻到明显的香薰气味，有时候这会让他产生一些晕车的不适感，因此他的车里从来不放任何有气味的东西。 这种香味在霍闻声给苏南擦汗的那方手帕上也有沾染，不过手帕上的香味儿会更多一点若有若无的花香，那味道会让苏南想到了深秋晨起，推开窗，外面花园林间吹来的第一缕冷风。 味道和苏南很喜欢的一款lynx花园系列的香薰类似，只是霍闻声用的香要更加浅淡幽远一点。 霍闻声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霍闻声望向苏南目光没有移开，眉梢轻轻地扬了扬，在等着苏南坦白。 大抵是一顿饭拉近了距离，也可能是酒精让苏南模糊了那微妙的分寸感，他对霍闻声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 “是我自己调的。” “嗯，闲着没事，随便做了做。”霍闻声道。 苏南听他谦逊，低笑出声：“随便做做都能做得这么好，你不应该来接手珠宝线啊，应该去接手香氛线才对。” 苏南这般放松的模样取悦了霍闻声，他的眸光依旧深沉，口吻却不再平淡：“这不是我能自己选的。” 即便是霍闻声这样的身份，也是有不足外人道的身不由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此时距离很近，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他们相对而坐，又或者是因为窗外路灯忽明忽暗，使这短暂的时间氛围轻松胶着，苏南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霍闻声交叠于身前的手不自觉磨蹭着腕表的金属表带，喉结上下滑动，然后强迫自己移开了落在苏南脸上的目光。 二十分钟后，加长宾利停在了苏南自己住的小区门口。 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看不见，加长宾利才徐徐驶入车流，往相反的方向远走。 回到家，打开门，看到俞钦坐在沙发上，他毫不意外。 俞钦板着脸：“你还记得你有电话这东西吗？” “没电，忘记充了。”说着苏南找到桌子边的充电线给手机充电，“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