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黑袍老者闭目开口道：“王管家，看好老夫的肉身，老夫去去就回！” 他忽然感觉这一幕，这对白，好熟悉！ “唰！” 说罢，从窗口疾射而出。 王成站在黑暗中呆滞了一会儿，目光突然警惕地盯着坐在面前一动不动的老者肉身。 刚要向着秦府飞去，头顶忽地月光一闪，刺眼的光芒瞬间遮住了他的视线。 片刻后，房间里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 王成脸色顿变，早有准备，“轰”地一拳打了上去。 王成握着拳头，又在房间僵了半晌，方一脸惊疑不定地快步离开。 全府上下，一夜未眠。 大夫人王氏，同样在厅堂坐了一夜。 虽然每次来禀报的话语都是一样的，但是王氏却每次都要一字不落地再听一遍。 直到天亮。 早已聚集在内城的考生，开始从府中，家里，客栈等等地方，陆续向着考场赶去。 莫城里很热闹，但也很安静。 大炎虽然依旧崇武尚武，以武为尊，但在当今圣上的努力和政策下，文官的地位已经开始渐渐升高，已有了与武官分庭抗礼的趋势。 今日乡试，考中者为举人。 如果更进一步，再考中了进士，那就更厉害了。 太阳升起后。 考场之内，也都检查了很多遍。 万一对方考中，那就多了一个举人朋友。 天气很热。 己时，门栏打开。 检查非常严格。 手臂上，腿上，等等地方，都要检查。 每一名考生都经过了很仔细的检查，才允许进入考场。 当考生进去一大半时，成国府中，大夫人王氏终于开始发困。 王氏强忍着困意，澹澹地道：“继续守着，直到考场封门。” 王成恭敬退去。 王成再次进来禀报：“夫人，没问题了，那小子依旧没有出府，考场已经开始在封门了。” 说完，她走向了里屋。 王氏揉了揉脑袋，刚在床上躺下，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氏勐然从床上坐起，愣了几秒，立刻脸色阴沉地走了出去，看着他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那小杂种没有出府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考场了？王年他们也没有在中途拦截？” “废物！” 王成躬身低头，满头茶水流淌，一动也不敢动。 王成连忙道：“考场传来的消息说，那小子进入考场时，脚步很慢，摇摇晃晃，在门口脱衣服接受检查时，还摔了一跤，看起来非常虚弱。” 王成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夫人，药效肯定还在，那小子估计是强撑着准备去考试的，以他那种状态，肯定考不好。而且这场考试要在里面持续三天，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小的隔间，天气这么炎热，以那小子的身体，肯定是支撑不住的，突然死在里面都有可能。” 她满脸阴厉地道：“让那些废物在考场外看好，有情况立刻回来禀报。这次若是再出差错，直接让他们别回来了。” 王成慌忙应道。 王成亲自出了门。 每个考生都坐在一个狭窄的隔间里。 三天考试期间，除了这片空间，哪里都不能去。 一些身子骨 几乎每年考试，都有生病的甚至晕倒的人。 洛青舟坐在隔间里，自己缓缓地研着墨。 很快，钟声响起，开始发试卷。 洛青舟拿到试卷，并未急着去看，又研墨静心了一会儿，方摊开试卷，定眼看去。 洛青舟稍一思索，提笔落墨。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又仔细检查了两遍，方看向下一道题。 洛青舟稍一沉吟，提笔蘸墨，答道：“古代那些要想在天下弘扬光明正大品德的人，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 洛青舟早已背的滚瓜烂熟，自然不费吹之力，都已解答。 《礼记》和《孟子》各选一道题，然后开始结合现在的时事政务，写下自己的议论或者见解。 然后是，以“莲花”为题，作一首诗，五言七言不限，以及再做一篇文章。 又作文章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世人皆爱牡丹，菊花。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洛青舟喝了几口清水，又反复从头到尾，检查了几次，这才放下试卷。 考生坐着不能动，不能与邻说话，不能有其他动作，只有人来收卷。 洛青舟站起身，随便活动了一下，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了牛肉，点心，包子，吃了起来。 牛肉撕成了条状，点心掰碎，包子也都掰开，防止里面有夹带。 能填饱肚子就好。 大概亥时的时候，许多考生都已经疲惫地睡下了。 突然，他童孔一缩，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向了那轮明月。 “是月姐姐吗？” “嗡……” 许多隔间传来了“啪啪啪”的声响，以及低骂声。 整个考场都安静下来，各处传来了呼噜声。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