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少女一袭白衣，乌发如瀑，安静地坐在那里，如月宫仙子，孤寂清冷，仙美如画。 这纤尘不染的月下少女，离他很近，却又仿佛很远。 她明明就在眼前，明明看的如此清晰，却又感觉那么朦胧模糊，甚至不像真人。 他想看看，眼前的人儿是否真实。 当然，他只敢想想。 那每晚站在屋檐阴影下的冰冷少女，怀里的宝剑，眸中的冷冽，都让他不寒而栗。 剑刚出鞘，已然封喉。 她叫夏婵，一剑封喉的夏婵。 更是第一次知道，人如草芥，命比纸薄，转眼即逝。 哪怕知道对方不会随便一剑刺穿他的喉咙。 百灵不在，她也不在。 声音很轻。 秦蒹葭似乎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听到他说话，依旧看着石桌上的月光，怔怔出神。 他抬头看了眼前的绝美少女一眼，再次恭敬道：“大小姐。” 她抬起目光，看向了他，如月光一般清冷朦胧的眸子里，微微露出了一抹疑惑，以及陌生。 洛青舟微怔，抬头与她目光交汇，顿了顿，又恭敬道：“大小姐，你能跟我说句话吗？” 过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洛青舟等了片刻，再次开口：“大小姐若是不想与我说话，那便不说。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大小姐，希望大小姐可以回答，大小姐只用点头摇头就好。” 洛青舟不再迟疑，恭敬问道：“那天与我拜堂成亲的，是大小姐您本人吗？” 如果是本人，那在这个时代，他们两个就是真正的合法夫妻。 秦蒹葭顿了一会儿，方点了点头。 他抬着头，与这少女目光相对，盯着她那如夜空般漆黑深邃的瞳孔，屏气凝神。 突然，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他心头一凛，低下头，不再说话，默默地等待着。 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 百灵清脆的声音传来：“姑爷，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让你在屋里等着嘛？今晚可以不用来给小姐请安的。” 依旧没有看到她的回应，也没有听到她的心声。 他拱了拱手，告退而去。 百灵愣了一下，失笑道：“姑爷，你在说什么呢？我去找你干嘛？” 洛青舟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拱了拱手，走出了小院。 小院里，恢复了寂静。 随即又喃喃地道：“奴婢知道，在斩断凡尘俗世前，您不愿意开口……但是，姑爷毕竟是您的……” 一声冷哼，突然从旁边的屋檐下传来。 “呵。” “呵什么呵，就知道你痒了。” 洛青舟回到小院，关上了大门。 进了屋，把日月铜镜和鉴武石都藏在了床下，在房间也布置了几片枯叶。 “公子……” 那小床上，还放着两件绣着荷花的少女肚兜。 洛青舟食指放在了嘴上，“嘘”了一声，轻声道：“别说话，我就抱着你。” 然后，自己脱去鞋袜上床，把她抱在了怀里。 洛青舟没有说话，看向了窗外的月光，脑海里浮现出刚刚那座庭院里，月光下的少女身影。 这似乎是一个笑话，很好笑的笑话。 即便是做梦，也不可能吧。 窗外，月光如水，一片宁静。 夜色，愈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