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再加上长姐的仇恨,她好好一个家生生被殷茹毁去。 直到有一日,谢公子的人找到她,给她创造在萧越面前展现自己的机会,甚至她b不惜用自己的清白贿赂为萧越身边的管事,总算是争得监视殷茹的机会。 看殷茹遭罪,她总是痛快的。 倘若谢珏在此,一定会说自己这手是同前世的赵太后学的,明明被利用了,依然对他心存感激。 “殷姨娘快点下来啊,顾阁老等着您呢。” 殷茹唇边噙着苦笑,不认输又有什么办法?她连一个奴才的话都套不出来,该说婢女谨慎?还是自己无能? 顾诚最是喜欢她这身妆容,当年她就是凭着独一无二的桃花妆让顾诚痴迷。 顾诚的父亲早逝,但顾诚却得了南阳顾氏最好的一座宅邸,算是对顾诚和李氏的补偿。 新购的府邸是归整的五进院落,下人规矩不卑不亢,从骨子里透出世家奴仆的气度。 不大一会功夫,府中走来一位年约四旬的男人,一旁的仆从称为大管事,他面白蓄须,仪表堂堂,一身藏蓝外敞衬得他很有派头。 “还望管事再去通报一声,我顶顶重要的事同顾……阁老说。”殷茹上前,不顾往日贵妇形象,缠住大管事,悄悄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婢女和侍卫,压低声音道:“事关,事关燕王妃的安危,顾阁老莫非也不在意吗?” 殷茹又加了一句,“就算顾阁老不肯见我,一会儿他还能把睿郡王拒之门外?京城乱成这样,顾阁老该处处小心,他只是文臣,不似睿郡王有兵有权,纵然他能凭着功夫能护住自己,护不住他的妻儿,更护不住他在意的人。” 能做到大管事的人对形势都有自己的判断,更清楚主子在意什么,若说旁人,主子没放在心上,但对燕王妃,主子始终是关注的,把燕王妃当做女儿般,有时甚至比对顾明昕还要在意。 殷茹暗中长出一口气,紧跟管事进入顾诚府邸,这是她第一次来顾诚的宅邸,府门上尚未悬挂世袭侯府匾额,可府中处处精巧,富贵而不奢靡,透着雅致,空气中都泛着淡淡的书香气息。 倘若萧越重视规矩,她会沦从正妻沦为侍妾? 就如同姜氏,一直不讨丈夫的欢喜,可当家夫人的位置坐得稳固牢靠,丈夫再宠爱小妾,偏疼庶子,他们威胁不到姜氏的地位。 坐在花厅中,殷茹难得放松的品着香茗,她不必再战战兢兢,有多久她不曾如此舒心过了。 殷茹怔怔望着顾诚,眸中蕴含着千言万语,岁月格外偏爱男人,同年岁的男子要比女子显得年轻一些,顾诚比上次见面,好似更沉稳,更有成熟男子的醇厚气质。 顾诚的俊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皱纹,黑瞳泛着儒雅,一股书卷气息,挺拔的身躯蕴藏几分力道,谁都不会把他只当做文弱书生。 “……顾……顾阁老。” 她为何当初抛下温柔的,暖暖的,专一的男人? 此时胀满胸腔的悔意重得让殷茹窒息,让她甚至觉得自己没脸再见顾诚,忘记她来此的目的,不好意思再向顾诚哀求…… “若是不用燕王妃的安危,你会让我进来吗?”殷茹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求,想要听到顾诚否定的答案,哪怕顾诚看在顾明昕面上也好。 顾诚的手搭在扶手上,“当然……不会了。”直接无情的戳破殷茹最后的幻想,“把你所知道关于燕王妃的消息都说出来,否则……” 门口的管事道:“送客,送殷姨娘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