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手挥不下去,怒目看过去,酒立刻清醒了一大半,万万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现在慈宁宫。 随后她便低垂头盯着自己裙摆上绣的花纹,提在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紧了,越王可不是好对付的秦王,这人一惯很是深沉的。 毕竟她在慈宁宫被秦王调戏了,一旦传出去,秦王对她有意,她还如何能入宫? 连夏侯静都能再宫里得宠,她自认强过夏侯静,楚帝和她年轻相差大,有些时候反倒是优势,她正值妙龄,而楚帝已经老了,等她芳华不再时,楚帝怕是早就没力气再纳美人。 萧阳再嚣张也没真正动到楚帝头上,她还是有机会的,只要生下小皇子,完全可以联合越王或是萧阳共同辅政,慢慢等待让越王和萧阳同归于尽的机会。 对秦王无所求,顾明萱便很有底气。 “你妹妹把带来的侍卫交给你,不是让你拿来当作摆设,陪着你饮酒的。你仔细操练他们,等吴将军等人将海外的重兵带过来后,我再交给你一些精兵。” 越王叹道:“后日去祭拜先帝,你这几天斋戒沐浴,把你这些年抄写的孝经拿出来烧给先帝,也该让先帝知晓你……你总算平安健康的长大了。” “顾妹妹,方才都是我的错。”秦王恢复了寻常时候的温文尔雅,酒醉让他一身酒气,却也让他俊雅的五官深邃上几分,款款很有风度,“都是几杯酒惹得祸,改日我亲自去顾家给顾小姐赔不是。” 顾明萱摇摇头,“不过是个误会,您亲自登门道歉,太过正式慎重,我父亲担不起,而且也显得我同秦王殿下有不快似的。” 秦王眸子深沉,手指指尖微微发烫,她身上的馨香好似更加浓郁,勾引人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王若是登门求亲,父亲未必有胆子拒绝。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顾明萱心头一跳,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越王怅然,喃喃的说道:“先帝喝醉后也是如此,肆意张扬,洒脱快意。” 以先帝酒醉来同秦王方才的失礼相提并论,果然越王没那么容易放弃秦王。 提起裙角,顾明萱转进纪太后歇息的宫殿,越王手中的珠子却是越捻越快了。 同越王说了好一通的话,句句不离先帝,说着当年如何如何。 纪太后哽咽似无法说下去。 “说……他不该……” 儿子那般的性情,哪里受得了越王见不得得心思?争夺储位时,英宗是不占优势的,汉王更得平宗的心思。 一直担惊受怕,万一汉王胜出,一准会为他生母报仇,纪太后那段日子过得很艰难,最后长子英宗赢了,汉王败了,她又梦见来寻自己索命的汉王生母,于是她痛下杀手,寻死上吊得逼着英宗将汉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越王垂下眼睑,手臂轻颤,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你孝顺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