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之后有大喜，顾衍整个人似被雷电霹过一般，身躯直立，目光呆滞，怔怔出神，脑子仿佛被一柄巨斧粗暴的劈开，灌进去方才顾明暖说过的话儿。 顾衍当然见过，第一次当爹又是兴奋又觉得恐慌，发妻怀孕时，脾气坏得不行，几次三番的折腾他，顾衍至今还记得发妻提出的古怪要求。 顾明暖轻轻碰了碰顾衍僵直坚硬的胳膊，暗自埋怨自己怎么一下子把真话说出来了，以父亲的单纯，应该慢慢告诉他的，看把父亲吓得，“爹，您没事吧。” 咦，萧阳眉头皱了皱，向顾衍敬佩的拱了拱手，“您真该教我几招啊。” 即便娘娘冷心冷肺，还是会被单纯执着的岳父打动，又楚帝做比较……莫怪入宫多年不愿意怀孕的娘娘肯给岳父生孩子，即便麻烦错失争夺天下的机会，也要在寺庙里安心养胎生孩子！ 他从未奢望过岳母大人生下孩子后会改变争夺天下的心思，自然也没想过手下留情。 顾衍木讷的掏了掏耳朵，尴尬傻笑，“方才我竟然听到你提起你娘，哈哈，一定是我听错了，一定是。” 李公公鼻观口，口关心，在娘娘身边近身伺候自然晓得娘娘主子的身体变化，原本他以为主子对顾衍有些另眼相看，借着郡主拉拢顾衍为主子所用。 要知道他们这群效忠娘娘主子的人这些年不管明示，暗示还是恳求都无法改变娘娘不孕的决心。正因为娘娘没想过为楚帝孕育皇子，娘娘在宫里过得才那么艰难，受尽其她宫妃的嘲笑。 这样的娘娘让他们陌生，也觉得娘娘有点变了，但他们并不会反对主子，反而更敬佩主子。 “你是说，你是说。” 顾明暖点点头，“还是父亲您的。”随后扬起眉梢，一脸笑意，“恭喜您了，我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恭喜岳父大人。” 他轻轻一笑，“还是娘娘亲自告诉你。” “嗷呜。” “嗷呜。” 萧阳只是云淡风轻风般护住顾明暖，丝毫不受刚劲的影响，眼里闪过赞赏，轻声道：“你爹真是练武奇才，他才疏通内劲没多久，已经到了化劲为实的阶段了，以后他的功力还会更近一步，很难有人在他这个岁数还能由此潜力。” “比你如何？”顾明暖好奇的问道。 顾明暖又问：“差那一点是多少？” 萧阳思索片刻，找到该怎么说才能让顾明暖明白高手的划分：“顾诚本来也很强，只是多年一直沉寂在旧情中，郁郁寡欢，不曾用心练功，白费了他的天分。他被岳父重创过，当年为救下萧越耗尽了一些元气，心脉淤积不畅，虽然如今情断有心胸开阔之意，但错过的时间无法倒流，无法挽回，潜力丧失，根基也不稳，不过他比大多数还是强的。” “爹，您别再叫了，还是去看看娘娘吧。” “……” “小暖，你永远是我最疼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