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被鲠了一下，拉着顾明暖坐下来，命人上茶，仔细观察女儿的神色，清丽娟秀的面容有红似白，精神也很好，问道：“可是萧阳着急了？” 赵皇后咯咯的笑个不停，拢了拢顾明暖的鬓间碎发，“你才多大啊，孩子一定会有的，别太着急了，你本精通玄门秘法，就没提自己占卜上一挂？” 顾明暖拢在袖口的手轻轻捏起法诀，算不明白自己，她总能窥视娘娘一二，毕竟娘娘今日的表现同往常有点不大一样，听李公公的话中含义，娘亲对长公主同父亲的婚事不看好了……脾气仿佛也不大好，顾明暖着实担心娘娘出了什么状况。 因此顾明暖就没担心过父亲的安危。 “你又想到哪去了？” 顾明暖嗯嗯嗯的敷衍着，越算越是心惊肉跳，再联想到萧阳的欲言又止和难得一见的尴尬惧怕，她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试探的问道：“我爹去了凉州。” 赵皇后若是能让她看出破绽，哪能在宫中立足这许多年？ “您的意思是那夜的女子没想同我爹再有牵扯？” 赵皇后猛然感到顾明暖有意为自己挖坑，再改口有反而被她看出破绽，也是赵皇后面对女儿时太过放松，才给顾明暖留下可乘之机，“你呀，想问什么？莫非萧阳没告诉你？” 顾明暖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吓出一身的冷汗，倒不是怕楚帝怪罪什么的，而是这种奇特的关系着实让她左右为难，娘亲根本不可能就此隐姓埋名，舍弃奋斗了半辈子的事业，迟早是要在回到宫廷去的。 是萧阳的耐心，和对她身体的迷恋痴狂慢慢打消了她的疑虑。 赵皇后默默叹息一声，揽住顾明暖的肩膀向自己怀里带了一下，“只是意外罢了，天命如此，非人力可阻止，其实我早有察觉纪太后和陛下有意把阿宁嫁给萧爷，我本想去同他谈谈条件，顺便看看有没有可能拉拢他一下，没成想你爹当夜也在……” 她本来坚硬如铁的心松软了一瞬，就是这一瞬，便被顾衍抱住了……本想回身甩他一巴掌，手都举起来了，顾衍却傻笑说，长得好像她啊。 她把所有的善良，美好，女子一生中最清纯的时光给了身边这个男人。 即便她现在站得高，看得远，品位不凡，可对自己第一个用过真心的男人如何能轻易的抹去？ “事后想起来，我很后悔！” 她想让顾衍去做禁军统领，一是为以后考虑，毕竟禁军统领忠于她，她在宫里更有保障，二是就怕万一萧爷走漏风声，她把顾衍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就近监视着，省得顾衍在外惹事。 赵皇后愣了片刻，失笑道：“算得不准，我入宫前就没打算再有子嗣，早早用了秘药，否则这些年，我早就有皇子公主了。” “所以你反对长公主嫁给我爹？” 在深宫中，阿宁真心待她，起码她不能一边同顾衍有了首尾，一边把最好的闺蜜推给顾衍，“你回去最好把这事同萧阳说说，他的话，萧爷许是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