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晒盐法不是顾明暖首创的,十年后有人率先提出,一举将盐价压到最低,可也让当时的社摄政王萧越和两淮盐商大为恼火,对那人百般迫害,最后夺其秘法,那人的亲眷也以谋反罪满门抄斩。 摄政王萧越明明知晓这是利民的良法,他却为私利阻止此法,并且杀人灭口。 屋子里寂静下来,萧阳低垂眼睑,手指轻轻扣着桌子上海棠花的纹路,顾衍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他想得不周全,却知晓自己女儿做了一件大事。 顾衍思索是不是常住静北侯府,保护女儿了。 萧阳嘴角扯出笑容,道:“盐若是多产,你的利润可就薄了。” 顾明暖甚至想过拉上皇后娘娘入伙,娘娘和萧阳利益一致,彼此合谋,将来有可能降低他们之间的冲突,这也是她积极主动的原因之一。 “按照战功划分股份,未必能做到绝对公平。”顾明暖声音很轻,亦有一丝的无奈,“世上又有多少是公平的?只要能让大部分将士得利,这法子就是好的,实施起来后,发现问题也可慢慢改进。” “激将法?” 顾明暖略略扬眉,明明已经心动,非要端着架子,她只能提出大体的方向,唯有经过萧阳精心策划,这项计划才能完美的实行,许是还有意外收获。 “我爹还在。” 萧阳脸皮很厚,直接抱起顾明暖,向发楞的顾衍道:“岳父大人,小婿有要事同小暖商量,该日小婿再陪您喝酒。” 果然顾衍在身后哈哈大笑,“好,好,你多陪陪小暖,我先回去了。” “臭小子!又算计我。” “平郡王。” 顾衍回头,从侯府大门里走出一位清瘦带着面具的人,身穿玄色直裰,步伐稳健,不似萧越出门随扈前呼后拥,他的气势并不比静北侯弱。 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萧爷翻身上了宝马良驹,居高临下带着些许的挑衅,“我请你喝酒,平郡王敢来吗?” 顾衍大大方方的应下,同样上马追着萧爷而去,随扈互看一眼,有人回郡王府给姜太夫人报信,大部分人追上去。 萧阳并没告诉疲倦得昏睡过去的顾明暖,轻轻摩挲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目光柔和且渴望般落在她的光洁平坦的小腹上,除了无比眷恋顾明暖的身体外,他亦希望早日能诞下子嗣粉团一般的小人抱在怀里,光是想一想都能笑出声来。 萧阳无声的笑了起来,根本不必掖被角,她把自己裹成蝉蛹。 “是,配合楚帝祭拜先帝英宗,夏侯老将军会突然发难,控诉主子您被美色冲昏头脑” 萧阳潇洒的挥手,一直对夏侯老将军颇为冷淡,自然比不了萧越几次三番的拉拢,他频繁调兵也让夏侯家实力大损,再不向萧阳发难,以后只怕就没机会了,焉能不拼死一搏? “回主子,他们乘坐的画舫已经到了湖中间,虽然画舫上有歌姬,但是全是萧爷安排的人,打听不到他们商谈的内容,以属下推测,平郡王应当是平安的,萧爷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伤害平郡王。” 此番可就不是葬魂谷封谷三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