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眼前发黑，什么冷静，什么强势，统统离她远去，只见到大夫们摇头，见到顾衍生死不知的躺在床榻上……她曾经在燕京留下过辉煌，可在这一刻她就是最最普通的妇人，彷徨无助，茫然中夹杂着痛苦。 她念得佛经还不够多了？礼佛之心还不够虔诚吗？ “暖姐儿，我不能，不能看顾衍在我面前出事，我……不能……” 她一直认为有萧阳在，父亲就不可能有事。 顾明暖看出大夫虽然为难，但眉间却没有透出任何顾衍必死的紧迫感，他们仿佛碰见了在医学上很不可思议的事儿。 “伯祖母，我爹没事。” 她隐隐明白了一些内情，可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已经上了族谱的事儿绝无更改的可能，只要父亲继续把伯祖母当做长辈看待就好。 姜氏并不在意名分，只希望父亲能富贵平安。 全心交流心得的大夫吓了一跳，顾明暖沉静的目光望过来，大夫讪讪的说道：“说不要好什么时候会醒。” 说不好病人的病情，还请大夫来做什么？ “……不好说。” “果真？”顾明暖不放心的追问一句，目光认真的扫过每一个大夫，他们一个个笃定的点头，方才说话的大夫又道：“郡主最好请个内家功夫的高手过来，有些症状，我等无能为力，也说不清楚。” “我等先熬些补血养气的药给令尊用……” 一道高大的身影闪过，门帘高挑，萧阳脚步沉稳的走进来，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滑过他俊挺昳丽的五官，“本王的人自会为平郡王诊治。” 顾明暖见到他一瞬有了主心骨，招呼婢女送走恋恋不舍的大夫们。 “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阳眸子闪过一抹尴尬，“自作主张的疯子，他对顾叔没有恶意，小暖，顾叔经历这次事后，内家功夫会更上一层，再加上他天生神力。” 顾明暖还想继续问下去，萧阳弹了她的额头，“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顾叔如今丹田中藏了一颗火种，需要人疏导到经脉之中，散于身体各处，你在一旁看着，我会分心。” “我爹就拜托你了。” 一个疯子？ “萧阳能救衍儿？” 顾明暖还是为萧阳说了好话，姜氏缓和了紧绷的情绪，欣慰拍了拍顾明暖的胳膊，“你的眼光比我好，萧阳……他很好。” 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进进出出好些人，捧着些奇奇怪该的东西，顾明暖完全不认得，姜氏稍微认识几样，“我见顾诚的师傅用过。” “当时他教导顾诚时请顾家准备了不少的药材。” “听说很耗费精力，萧阳……很难得。” 顾明暖咬着嘴唇点点头。 顾衍对他的好，他又怎能忘记？ “他不会怪我，小暖也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