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叫人,慕容泽再想看顾嘉瑶给自己拔萝卜也不能不去。 顾嘉瑶秀外慧中,颇能接受一些不可能的新鲜事物,难免被顾嘉瑶看出端倪。 一直不安分的石泽突然悄无声息,他很是不习惯。 方才他在顾嘉瑶面前话好像密了一些,仿佛温柔不少。 慕容泽并不介意对顾嘉瑶温柔,他不愿意受外人的影响,更不愿意石泽借此机会对顾嘉瑶好。 慕容泽越想越是恼火,明知道石泽在哪,他却无法弄死石泽。 书房,顾熙眼见着慕容泽走进来,他抬手示意,“王爷请坐。” 见过岳父向女婿行礼的? 慕容泽不以为意落座,让身边的人出门等待。 “还好。” 顾熙嘴角勾起,“家父所作所为应该不会让王爷困扰,否则王爷早就被家父气坏了,也没今日。” “……” “王爷的欣赏女子眼光着实与众不同。” 不过慕容泽是喜欢上了,即便顾嘉瑶把天捅破了,他也觉得挺好的人。 “至于让本王为难的人,由始至终只有顾先生一人。” 顾熙从一旁的信封中抽出一张纸,伸长手臂递到慕容泽面前,“三年前,世人都说我是不爱仕途,挂冠而去,王爷该记得,我若没这张俊脸,早就没命了,更会连累妻儿老小,三族之内再无活口。” 慕容泽何止是记得,更在其中狠狠插了一脚,为燕文帝扫尾。 “刘尚书等人不是已经向顾先生赔罪?您不解气的话,本王……” 倘若他只已战功立足,他不过又是一个赵王罢了,许是比赵王地位高点,但是绝有今日一人之下。 “我杀了人,说一句抱歉,就能脱罪?” 慕容泽将信纸扣在桌面上,“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福祸一事很难判断,顾先生如今正得陛下重用,白玉微瑕,但瑕不掩瑜,更得陛下信任器中,以前的事,顾先生何必计较?” 顾熙抬眼,一字一句说道:“王爷可知宁远侯即将出任中军都督?” 慕容泽自然清楚宁远侯掌京城半数的兵权对自己的影响,“顾先生不必担心,宁远侯饭不去天。” 顾熙不紧不慢追问了一句,“王爷给自己的定位在哪?一直做个陛下的好外甥,荡平四海,辅佐太子,成就周公之名,还是……” 慕容泽脸色阴沉几分,“本王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顾熙洒然一笑,“倘若王爷一直把僭越挂在嘴边上,我宁可把瑶瑶送去寺庙做姑子,也不能让她嫁给您了。” “陛下只有两个皇子,能否活到成年尚未可知,王爷同我都看得出,两人资质平庸,容易受人挑拨教唆,他们对王爷……我就是不说,您也明白的,如今齐妃有孕,男女不得而知,不过齐妃娘家人闹了这么大的事,陛下只让我去重修堤坝,对她父兄只是训斥一番,让他们登门来英国公府道歉,听说齐妃身边的人绝不少,陛下相信齐妃怀得是皇子!” 慕容泽坦荡中带了几分嘲弄,“荣太子早逝同我,同陛下都无关,老天让他死而已。” “你怎么……” 顾熙说道:“我父是英国公,一直都是太祖的重臣,跟着太祖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多,他对我又不设防,只要我想打听的事,英国公都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