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帝默默端着茶杯饮茶，不置可否，圣母皇太后胆子更大了。 亲生的。 好不容她站在巅峰，还不能随心所欲？ 即便她说得不合亲生儿子心意，儿子还能同她生气？ 老虏婆都成，她聪明伶俐，又懂得诗词文章，容貌也年轻好看，为何就不成？ 她借着厚待甄美人拉拢不少的文臣以及投靠过来的南朝臣子们。 “哀家不是不疼阿泽，也不是不信他，可他始终是荣太子的亲外甥，出生时就带着兵灾，都说他命不好，主杀戮，端是个无情的人。” 曾经有官员因为命格八字不好，燕文帝再爱惜他的才华，也将人远远打发了去。 “宁远侯不是一直抱怨自己命不好？随着英国公征战，不如顾熙安稳，享受太平。” 圣母皇太后恼怒：“不过是糊弄外人的话，皇儿还提着是羞辱福宁的驸马？皇儿以前不是很器重他吗？他战功比不得阿泽显赫，可也差不了太多。” 燕文帝眸子闪过一抹嘲弄，扫过屏风后，知道福宁正在偷听。 “……皇帝，哀家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听不懂？福宁驸马才是自己人，长公主到底同你隔着肚皮，捏不到一起去。” 燕文帝望着窗外，嘴角嘲讽般勾起。 “以后阿泽势大，你又只有两个病弱的皇子万一你有个好歹，你让哀家指望谁去？还是要扶持至亲啊，福宁驸马如何都不会背叛你，何况福宁也能拿捏住他驸马。” 圣母皇太后在他目光下下意识松开手，痛彻心扉，做无力状，“皇帝还是不相信哀家？哀家可是句句箴言，都是为皇帝好，难不成哀家把心挖出来给皇帝看，皇帝才能相信哀家？皇帝别忘了，长公主生下阿泽时，可是遭遇了兵灾，差点连她都被石家害死了，阿泽……皇帝就没怀疑过他的身世？” 燕文帝冷笑一声，一把将茶杯摔到屏风上，当得一声，屏风震动，隐藏在屏风后的人连连后退。 “皇帝……” “你疯了？！阿泽是外姓之人，怎么可能继承皇位？” 她几乎上不来气，大口大口喘息，手指捏得泛白，“哀家忍不了她永远都踩在哀家头上，明明当初太祖看上的人是哀家，她使了手段，代替哀家嫁给太祖，最后哀家……哀家只能进门做妾，太祖一直都惦记着哀家……” 圣母皇太后：“……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儿子？想过皇帝封号会被夺去？” “母后若是为朕着想，为朕好的话，您不如多求求送子娘娘，也许朕能多几个健康活泼的皇子，母后不想被母后皇太后压制，不如指望下一代，朕是做不来忘恩负义的事，朕当日的誓言告了天地，朕对她不孝，朕怕血脉断绝，天打雷劈。” 燕文帝绕过屏风，福宁公主面色尴尬，“皇兄……我……” 燕文帝叹息道，“朕给过他机会，他在英国公身边待了三十多年，不说英国公打仗的本事，就是英国公手中的势力，他继承了多少？英国公不认他之后，还有几个英国公的旧部把他当回事？” “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