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呆愣在当场。 更多人的目光落在顾熙的胸口胎记上。 顾老太太抱着呆愣的顾熙号啕大哭,手臂颤抖慌忙遮掩顾熙的胎记,仿佛盖住了胎记,顾熙还是她的儿子。 然而她越是着急,越是无法将胎记完全遮上,倒是让更多人看到了顾熙胸口的胎记。 顾嘉瑶回过神来,任谁想不到事实的真相是因为顾熙才是英国公的儿子! 还是在顾熙的身上。 顾老太太真舍不得顾熙,而不是想让自己亲生儿子继续享受英国公府的富贵。 “不过英国公也是想要认回你爹的。” “宁远侯。”顾熙扶着几乎哭昏觉过去的顾老太太,声音不高不低,透着清亮,“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仔细分说,此事是不是有所误会?单凭一块胎记就断定我的生身父母,略显儿戏。” 顾熙转而安慰顾老太太,“即便……我并不认同宁远侯的生恩大于养恩,娘和爹对我的好,抚养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英国公于我只是陌生人而已。” 顾老头扔掉了旱烟,抓住顾熙的胳膊,泪水顺着顾老头脸上深深的皱纹滚落,哽咽道:“是我,是我对不住你啊。” 顾熙同蒋氏为人父母,若是突然说女儿不是亲生的,他们也是受不了。 他们只当乐子看,顶天感叹一句,世事无常,护士不小心。 顾熙凤仪反而更多几分高洁,眉宇间的淡漠更显得俊美无匹。 赵王不由得高看顾熙一眼,本以为不过就是沽名钓誉,佯装清高的名士。 莫非他早就知道顾熙不是亲生骨肉? 难道是因为他愧疚? 她本性就是个自私的人。 “是,爹。” 顾熙说道:“不敢耽搁王爷的宴会,我还是……” 慕容泽下令,随从乖觉摆出送客的姿态。 这才刚开始而已,这就结束了? 任性,傲慢,却不敢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这些宾客都是广州城中,甚至临近州府最有名望的官绅名流。 其实他们更想留下来看热闹,顾熙怎么就成了英国公的儿子? “倘若我是英国公……定然是要留下宁远侯的。” “不是顾熙主动辞官?谁也没让他在乡野。” “换做是你,从尊贵的英国公儿子变成地里刨食的老农之子,你能甘心?” 哪怕赵王重新开了席面,有顶级的歌舞助兴,客人们多是谈论顾熙同宁远侯的事。 女客们倒是更多谈论顾熙的损失,亦有不少机灵的夫人暗暗打听顾嘉瑶了。 赵小姐神情落魄,深一脚浅一脚离开的,甚至没来得及重新梳洗换掉半干半湿的衣服。 “小姐。” 赵小姐挥手推开如意,“你给我安静一点,让我仔细想一想。” 同她所熟悉的历史不一样了。 到底是史书掩盖了真相,还是有人给顾熙逆天改命? 一定有人识破了九曲桥的布置,同她一样是知道抽掉一块木头就能让九曲桥完全坍塌! “是,小姐。” 宁远侯端坐,抿了一口茶,“事情要从年前说起,不过首先我要同你说一句,我从未想过谋算你的性命,掩盖换子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