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堂下一片寂静。 知府大人都觉得热血上涌,何况百姓们了。 知府大人有几分惋惜,顾熙就不该辞官。 更让女子们疯狂。 以前顾熙隐隐有几分悲切,性情柔软。 依然瘦削的身躯透出刚强,不弯腰的气魄。 读书人的嘴有时堪比刀剑。 知府大人抚掌赞道:“说得好!顾熙,你说得太好了。” 声音传入大堂,知府大人立刻站起身,向大堂门口走去。 顾嘉瑶抬眼,一个身材很高,宽肩长臂,一脸的横肉,面带凶悍,留着短须的男人。 “下官拜见赵王殿下。”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王殿下迈步走进大堂,一屁股坐在知府的椅子上。 “顾熙,当日本王就看你对皇兄不忠,瞧不起我们慕容家,有太后做保,你得出京为官,可你终究是贼心不死,罔负盛恩,到底还是留下了讽刺朝廷的画作。” 原告好似找到了靠山一般,跪爬几步,“王爷说得没错,画作就是顾熙谋反的证据。” 有功名的读书人见官不跪,但是他在战功赫赫当朝王爷面前,就没特殊待遇了。 不过顾熙并没有弯腰,而是跪姿笔直,抬起清澈眸子同赵王对视片刻。 他心中暗道一声,原主就是作死小能手! 赵王眯起眸子,高大健硕的身躯前倾,经过战火淬炼出的杀气全然外放。 差役们暗暗揉着凉飕飕的大腿。 不是他性情不够沉稳,杀气太重,赵王没准能登上皇位呢。 赵王抿了抿厚唇,狞笑道:“顾熙,你长本事了啊,敢同本王对视?” 以前的顾熙可没这份强硬。 赵王看了一眼放置在桌上的状纸,提起笔来,“斩立决!” “且慢。” 赵王放下毛笔,“何人在堂下喧哗?” “哈哈哈,顾熙,你何时都离不开女人的帮忙。” “你就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本以为你有所长进,最后还是要让女人为你出头。” 赵王气得更狠了。 “她阻止王爷只为对我尽孝,我此时很欢喜依靠女儿。” 顾熙一脸傲然,仿佛不屑同赵王说话,向顾嘉瑶使了个眼色。 赵王喷笑道:“顾熙你养得女儿怎么比你还要天真?本王同皇兄一起征战天下,皇兄岂会因为本王晚回去几日就怪罪?” “朝廷上的御使有一个算一个,谁敢多言本王半句?” 每个朝代建立之初,功臣勋贵都是最不能招惹的。 顾嘉瑶抬起头,顺势摘掉惟帽,“王爷所言的证据确凿,就是一副画作?陛下因为战功宠爱信任王爷,您为朝廷王爷,更不能错判案子,让陛下英明有损,激起民怨影响大燕的根基。” “顾先生冤枉,冤枉。” 石泽安排的人数超乎顾嘉瑶的意料,声势更为浩大。 顾嘉瑶高声说道:“您想再次激起民变?给反贼可趁之机?广州城刚刚安定下来,正是让臣民归心陛下的时候,朝廷不可缺少广州的税赋,更不能影响睿王殿下倡议的海上贸易。” “……”?赵王鲠了一瞬,“你拿本王的外甥威胁本王?阿泽是本王亲外甥!他不会给本王……” 赵王随从跑过来,附在赵王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 顾嘉瑶自信说道:“睿王殿下不仅是您的外甥,也是陛下的外甥,他忠诚于陛下,自当劝阻王爷胡乱判案,冤枉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