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气氛凝滞，蒋大爷自知说错了话，讪讪的，握在手中的出海凭证越发紧了。 蒋二爷开口缓和气氛，向蒋氏说道：“姐夫中过进士，做过官，本事大，只有姐夫这样的人即便坐牢都能拿到珍贵无比的出海凭证。” 蒋大爷顺势赞道：“妹夫除了一张俊脸外，还有点用处……” 蒋二爷提醒了一句，“姐夫不仅相貌英俊，他还有文采，以前只是清高，不屑世俗罢了。” 对顾熙，蒋大爷很有意见，对妹夫的选择，蒋大爷更是看不上。 顾嘉瑶扬了扬盒子里的另外一张地契。 旁人目光灼灼望着顾嘉瑶手中捧着的盒子。 起码他们还见到了银子同银票！ 蒋大爷脸皮厚，不惧打脸，“谁让妹子不开心，我把谁赶出去。” “以前大哥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气话嘛，当年你死活都要嫁给顾熙，宁可舍了一门好亲事，我心疼你。” “你若是嫁去谢家，不至于吃了十年的辛苦，谢少爷不如妹夫相貌英俊，可被女人招商门的麻烦也很少，听说谢少爷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好似还得了官职，他夫人还有诰命呢。” 还是嫌弃蒋家没得到好处？ 蒋氏叹了口气，吩咐道：“准备笔墨。” 蒋大爷手中的扇子被夺走，随即被塞了一只毛笔，同样他的命根子出海凭证也到了蒋氏手中。 “写你亏欠顾熙银子五万两，这还算便宜的，公开叫价的话，这张凭证能卖得更高。” 蒋氏用出海凭证扇风，缓缓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只是你妹夫，平时送些礼物已经尽了亲戚本分，出海凭证太贵重，大哥白拿才会破坏了情分。” “大哥若是不愿意，我把凭证卖出去的银子送去疏通，许是还能剩下一笔不小的银子。” 蒋二爷催促道：“大哥，姐姐的脾气一向说一不二，嫁出去的女儿总是要向着夫家的，此时，咱们离不开大姐的帮衬。” 蒋大爷在纸张上写了欠顾熙五万银子，签下姓名。?“手印也按上，二弟最好也签下姓名。” 蒋二爷麻利签名，按手印，相比较而言，蒋大爷显得不情愿。 蒋氏收好借条，却没有把出海凭证给蒋大爷，“明儿，我同大哥一起去卖了出海凭证。” “蒋家没了海船，只能拿这凭证换取赵王门人不再追责。大哥要相信我夫君，他以后还会弄到出海凭证的。” 石泽暗暗握紧拳头，听话般点头，同蒋氏告辞后，离开了蒋家。 不大一会，火光冲天，屋舍烧毁，一旁的邻居或多或少的损失。 “你拿什么补偿？自己都过得穷哈哈的，算了，横竖损失也不大，我们不同你计较。” “你是不是得罪了谁？否则好好好的，就从你家起火？你刚买下的屋舍就这么化为灰烬，当初我就说过，这个屋子不吉利，你攒点银子也不容易，让你再看看买宅子，你却认准了租赁的宅子，结果刚付了银子，就被烧了。” 石泽低垂脑袋，脚下轻轻画圈圈，看起来可怜无辜。 邻居大妈缓缓出了一口气，方才被石泽可怜样打动，张口就说出收留石泽的话。 石泽是相貌英俊，可是英俊不能当屋子睡，当饭吃啊。 他抱着包袱后背依着大门，瘦削有力的身体缩成一团儿，等待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