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轻笑，理解般拦着顾嘉瑶的肩膀： 正因为有这个念头，他们在现代时，并没有告诉女儿太多的事儿，女儿不想知道的事，他们从来就不提。 从生下女儿后，他们就心甘情愿为其铺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甘心让女儿踩着自己的肩膀向上攀爬。 倘若他们还需要顾嘉瑶吃苦的话，他们奋斗大半辈子的意义何在？ 本该是她帮助父母的，反过来处处受父母照顾。 顾嘉瑶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蒋氏便让她们先去王家。 “琳姐姐。” 她们年岁相当，蒋琳往日很羡慕蒋璃，毕竟蒋二爷对女儿蒋璃很是疼爱。 顾嘉瑶同蒋琳和蒋璃两位表姐都不大熟，蒋琳点头同意蒋璃同行，她也不好反对，去的人多总不是坏事。 她眸光流转，时而疑惑，时而又有几分羡慕，偶尔又会划过几分锋芒冷意。 蒋琳捏着绢帕，微微扬起头，“瑶表妹看错了，璃妹妹怎会看我呢？” 否则为蒋家牺牲时也不会她第一个被推出去。 顾嘉瑶好似听不懂她的嘲讽，端着温茶小口小口啜饮，悠然自得。 这群少女中，顾嘉瑶出落得最好。 ”……琳姐姐已认定嫁去将军府为将军冲喜了？” 蒋琳眼泪黏在眼睫上，垂下的眼睑在眼下拉出一道暗影，“我不瞒璃妹妹，我并不甘心，可是父亲到底养我了一场，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蒋家落败？总要尽一份心力。” 蒋琳声音很轻，一向内敛老实的她不曾想过违背父母的意愿，何况她只是同方公子多见了几次而已，彼此略有好感，被说成青梅竹马略有夸大其词。 顾嘉瑶扬起嘴角，昨儿蒋璃对嫁给濒死的将军颇为抗拒，宁死不从，今日早早就同蒋琳套话，言谈中好似对将军颇为在意。 “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琳表姐不曾嫌弃将军大人将死，愿意嫁过去，即便有为蒋家的原因，将军府太夫人也知琳表姐温柔善良，不是说她保证把琳表姐看作女儿吗？” 蒋璃听到顾嘉瑶的话后，目光更是复杂。 蒋琳轻声道：“我是要守寡的，一般好事摊不到我身上，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瑶表妹不必安慰我，将军大人能活过来，是我的福气，若是不能，也是我的命，我不曾奢望过享受将军府荣华富贵，更不曾想过诰命的。” 蒋琳如同蒲草一般，虽然柔弱却有一股韧性，任由它东南西北风，她岿然不动。 “冲喜嘛，总有一定的依据，否则也不会冲喜之风盛行。” 蒋璃眸光微凝，呆楞住了。 马车行驶到王家府门口，并未像往常一般直接进入王家的二门，在门房伺候的仆从见到标有蒋家标示的马车，他们互相看看了，无一人去开侧门，也没人跑到马车旁迎接。 顾嘉瑶向外看了一眼，淡淡说道：“同琼表姐无关，她在王家怕是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