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易不打女人，你想撕扇子解闷，尽管用自己的银子去买扇子，以后再让我见到你用大哥买来的扇子撕着玩儿，我就直接撕烂你嘴！” 万姨娘打了个哆嗦，方才冰盆变成铁饼的声音渗得她骨头缝子都透着冷意。 他是心疼万姨娘的，可大妹妹的力气更加变态了。 以前他还能大妹妹嚷嚷几句。 万姨娘一甩帕子，快步离去，看都没看蒋大老爷一眼。 蒋氏坐了下来，地上除了茶杯碎片和冰渣外，还有破碎的扇子。 蒋大老爷狠狠瞪着多嘴的大管家。 蒋氏沉思。 “这两位的结果是成为亡国之君，被史官记录在史书上，给后人警戒，也被后人嘲讽批判。” 顾嘉瑶总算找到发挥余地，冲着蒋大老爷说道：“还是男人不顶用才有亡国灭家之患，倘若蒋家还是广州城有数的商贾，海船没翻，我娘纵然气大舅舅败家，也不会再万姨娘面前，不给大舅舅面子。” “外祖父在天之灵怕是会想自己把祖宗基业托付错了人。” 蒋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哗啦啦，楠木八角方桌散了架子。 不仅顾嘉瑶震惊，便是蒋氏也没意识到穿越后，自己的力气又涨了不少。 “大嫂陪光嫁妆助大哥做成那笔生意，再加上母亲病逝前的遗言，父亲对母亲的愧疚之情才把蒋家的控制权交给你，你经营蒋家多年，现在却说父亲选错了人？” “报应？”顾嘉瑶突然开口问道：“大舅舅知道以前蒋家可有仇人？” “做生意的人家哪有不得罪人的，和气生财只是对客人，同行是冤家，抢生意时有发生，蒋家也没少打趴下竞争对手。” 不是蒋氏的武力威胁，他是懒得同顾嘉瑶说这些话的。 她连蒋家人都没告诉过，不过蒋大老爷一直认为顾嘉瑶不顶用，不够聪明，同顾熙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极是看不上顾熙的： “男人不养家，全靠大妹妹你，他也不知羞耻。” “顾熙被衙门官差抓了去，不仅蒋家生意不好，我把宅邸都抵押了，如今只能回娘家来。” 蒋大老爷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吭哧道：“你一回来就大闹翠叶轩，你现在同我说是求我收留？” “……” “大哥最好想到办法拯救蒋家的危机，再沉迷万姨娘的美色，我便要代替父母训教你了。” 她招呼顾嘉瑶离开翠叶轩，蒋大老爷见不到蒋氏人影后，摊在椅子上，色厉内荏：“哪里有她这么投靠亲戚娘家的？三妹妹守寡回娘家，何曾不是小心翼翼？” “屁的一条心！”蒋大老爷声音高亢，“以后她住在蒋家一切开销都有她自己负责，不许给她半点优待，我得让她知晓，蒋家是谁当家。” 蒋氏连着唤了好几声，顾嘉瑶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蒋氏推了她一把，“你又琢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