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温家这女子瞧着人畜无害,实则是个这般腹黑的!跟那憋笑憋得快忍不住了。 “哦?”傅沉砚眉心高挑,淡淡看着亲妹跳脚。 她其实对这位公主知之甚少,能说出这句话也是拜皇后娘娘午歇时同她闲谈,才知道了几句。 眼见着及笄三年了依旧没有半点儿消息,皇后心里也急。毕竟这是她唯一一位亲生的公主。 野心、刚烈、胸有成竹。 傅思燕热烈的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傅沉砚大多数时间里则是一片彻骨寒的冰潭。 兴许是他养在皇后膝下,但都不重要了。 可没有要求便是最大的要求。 至于傅思燕,她向来遵从内心。 可禹游文官居多,武官里年岁相仿的大都自愿驻守边疆鲜少归京,常年烽火连天,哪有机会得见公主。 一时没人能左右她的真心。 公主敛起红了的神情,持上个轻浅和缓的笑意,目光由傅沉砚行至温泠月笑吟吟的面容上:“还真有。” 傅思燕道:“正是你家的。” 傅思燕满意的勾起笑靥,心里开始缓缓勾勒出温泠月会控制不住的别扭模样,可谁知…… 等来的是她的热泪盈眶,倍是感激地望向傅思燕,以一种终于寻得救命恩人一般的神情。 公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哥哥终于有人要了!“ 温泠月像喜极而泣,又大仇得报,说不准两种态度怎么能同时存在,但她就是像托孤一般的拉住傅思燕,来回摇晃。 “不是,你松开!” 这样大的事她该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害的她总以为哥哥要嫁不出去了。 于是温泠月急切地问道: -------------------- 只见傅思燕登时红了脸,那张向来不为任何人变色的眸子难得的慌乱了一瞬。可并非是心事被戳中的局促,而是…… 碍于面子,思燕没有当即否认,高傲的自尊心令她无法对说出口的话做出否定,故而她强撑着得意的笑,僵硬地“哼”出一声。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但温泠月倒是不太在意,依旧笑吟吟地,说出的下一句话叫她更加挂不住。 不等她接着解释,主持典仪的女官便传了话下来,要将各位姑娘的话送到揽月阁去评赏。 除过各宫娘娘、画师夫子,今日因事到场的大人们也获许去一览佳作。 “小月儿,那个美的像画儿似的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温泠月手上动作不禁放慢,缓缓往嘴里送入一口酥酪,“瞧着眼熟。” 不远处荫翳中对话的二人神色算不上好,似乎还有些悲色,尤其是裴晚,说着说着竟要哭出来了,还是那女子用帕子拭去才免去花了脸。 温泠月吞下那口酥酪,肯定道:“是容妃娘娘。” 但想了想又觉得合理,今日大宴上宫中得宠有脸的妃嫔都来了,自然不会少了盛名远扬的容妃娘娘。 “那她们在做什么?” 她对这些事不关心,是因为对裴晚她早已不去在乎,只是又难免会想…… 深宫幽幽,只能守着那四四方方的天,实在是没有盼头。 若是想用儿女来巩固地位也无可厚非,只是…… “你说这裴晚嫁入东宫的愿望落空了,这回又会物色起哪家?”元如颂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温泠月说着,其实谁也没走心。 温泠月向来是个言辞笨拙的,垂下眸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莫名有些闷。 毕竟在人前这姑娘总是笑吟吟的,纯澈无害的模样从里透到外,连最要好的元如颂都总是叫她长几个心眼才不至于被人骗了去。 日暮西斜,她记得答应了母后要同她一起用晚膳,于是拜别了元如颂,绕进那迷宫似的道中。 她不认得路,好 那只猫。 猫咪慵懒的在草地上伸懒腰,发现她以后先是抖了抖毛,后爪灵巧地在头顶挠了几下后试探性朝她迈来。 “小猫……” 照旧是那只橘猫,它弓着身子对眼前人警惕地后退,显然是那人的忽然出现叫它吓了一跳。 而她却对眼前一人一猫瞧的真切。 猫眼最能诉说其情绪,骤缩琉璃般光洁的瞳孔倒映着男人的影子,它们僵持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