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伊来还是在恐慌,她害怕未来有一天安斯远离自己远去,害怕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留住安斯远,更害怕安斯远会比自己更早走出没有彼此的噩梦。她害怕安斯远不爱她了。也许安斯远一次次的呼唤,让白伊来有了那人需要自己的错觉,她想要安斯远很爱她,爱到永远都不会放手的那种。白伊来捞起安斯远绵软的腰,那人现在怒火中烧又浑身乏力,一句话都不想搭理白伊来。安斯远轻,没什么肌肉,白伊来拖着安斯远的臀部把她竖着抱到床上。两个人都湿着头发,白伊来扯过吹风机,拉过睡眼迷蒙的安斯远,把她头发吹了个半干,塞回床上。刚替她盖上被子,白伊来隐隐约约听见安斯远抱怨,“白伊来,你有病吧……”闻言,白伊来笑了笑,她也不清楚。或许她真的有病,是一种心病,她想要安斯远证明自己永远不会离开她。贴着安斯远的耳朵,白伊来亲昵地呢喃着,分外真切。“安斯远,我爱你。”我愿为你,披荆斩棘,逆流而上,成为一颗能够照亮你的太阳。第八十章 安斯远是被饿醒的。她动弹不得,身旁的人蜷缩成一团,怀抱香香软软,压着安斯远半边身子不放。安斯远阖上眼,低笑一声,偏头宠爱地吻了吻那人的鬓角。安斯远并非不懂情1趣之人,如果昨晚她真的厉声呵斥,或者动手反抗,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她自然是心疼得舍不得对白伊来凶,最终半推半就达成昨晚求饶的场面。白伊来向来都很克制,可是昨晚,或者说更早,她都亟待安斯远主动证明对她的爱意。就好像一个患得患失的缺爱者。安斯远摸着白伊来的发丝,幽深的眼眸映衬那人温婉的侧脸。安斯远知道,白伊来一直害怕面对父母这个坎,不局限于谈情说爱,她的父母对白伊来的人生进行了全方面的限制规划。白伊来会惶恐不安,是因为她在那种低气压的环境下成长,导致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个性敏感。而安斯远,她何尝不担忧彼此的未来呢?安斯远有钱,但不会一直有钱,无数站在生意风口的幸运使者都是在圈内风靡一时,赚够后半辈子吃喝不愁的钱财后销声匿迹。无数企业家早年风光无限,却因为一些意外人财两空。她能猜测到白伊来父母会对女儿的配偶挑三拣四,即便安斯远是男性,恐怕也无法入白伊来父母的眼。高知分子比起钱财和外貌,更在意配偶的其他方面,诸如学历,谈吐,内涵,或者一些别人没有的绝对天赋能力。安斯远清楚,如今的自己在白伊来父母,甚至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普通的暴发户。她学历不及白伊来,又混不进真正的社会高层,除了一些龌龊乃至于泯灭良好精神的行径换来的钱财,一无所有。所谓的相貌优势,甚至因为性别原因演变成为勾引良家少女的狐狸精。安斯远不喜逼着自己苦学,但是也在思考是否该出国留学,为自己镀一层金,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学历。父母希望孩子幸福,因此对婚嫁这类终身大事严加筛选,这无可厚非。安斯远不能指责她父母的不是,只能提高自己的综合素养,和白伊来齐平。这个想法安斯远还没和白伊来提起,她想先毕业,白伊来还在研二暑假,到时候两个人再商量着未来也不迟。她们都还很年轻,足够应对这场漫长的人生拉锯战。安斯远换上衣服,舅舅发来信息叫她下去一起吃饭,说是后边几天跨年夜有不少酒局,让安斯远参加。安斯远思忖片刻,淡然地推去大半,只留下几个必要的酒局。临走前,让服务员送餐到房间,把食物放在套房的餐桌上,随后送走服务员,安斯远蹑手蹑脚的回到屋内。白伊来醒了,两只眼睛呆愣愣的,见安斯远进门,霍然焕发光辉,近乎是一瞬间扑向安斯远的怀抱。“阿远,你没走对吧,昨晚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白伊来泪眼汪汪,喉咙哽咽,鼻子一抽一抽的,浑身发抖。安斯远一惊,瞧见白伊来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忙不叠俯下身子安慰。白伊来属于一激动容易失控,事情完了之后又马上反省的那一类。“我不会走,来来。”她坐在床边缘,抱紧抽泣的人儿,“你饿不饿,刚刚叫了些东西送来。”白伊来没应,紧紧抓着安斯远的衣襟。两个人身材一般大小,年龄差距也不大,这会儿白伊来却像个孩子,低着头,不敢直视安斯远。待到安斯远抬手抹去白伊来的泪,白伊来一愣,流转水光的眸子看向安斯远,凝望一会儿,呜咽声止不住,“你不生我气吗?”“不生气。”安斯远凑到她的脸边,用唇碰了碰,“但是下次不能够这么做。”听闻安斯远没生气,白伊来心舒坦不少,情绪缓和些,安斯远给她拿来衣服,揉了揉白伊来的脸蛋,让她穿上。穿好衣服,安斯远怕白伊来着凉,找了件披肩给白伊来盖。酒店的饭菜算得上色香味俱全,供应商又是自己人,吃着放心。白伊来心不在焉吃着,她还不至于涎皮赖脸让安斯远喂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