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来点点头,牵起安斯远的手,问她:“晚上约的地点在哪里?”安斯远一愣,答:“溪湖楼,导航过去要四十分钟。”“那先过去吧,反正场地已经约好了。”林歌说着,扣上安全带,安斯远把车钥匙抛给林歌,遂启动车辆。假期车辆多,开得极慢,车子晃晃悠悠穿过大道,在临塘城内前行。一路上,两人相扣的手没松开过。……晚上碰面的同学性格挺好,一见面都热情打招呼,聊着家长里短。随着人来齐,话题逐渐转变为当年的一些事情,纷纷痛斥颜璐青的累累恶行。他们其中不少人都和安斯远一样,休学再转学,或者直接转学,而哲奥私立高中只能降转,大多是去隔壁县的县一高。那个学校也不错,新校区,环境也不错,就是教学形式采用极为传统的教学方式,没有过多的科技帮衬,课外活动不少,重本率是私立学校的一半。毕竟这是许多被私立学校筛选后剩下学生的去所。有人不禁开展新高中的话题,他说:“我和安斯远一样,都是休学一年,高三和她同级,好家伙,一年在学校整了不少幺蛾子。”比如说,国庆假期补课,安斯远一通电话打给教育局让上头追查,谁能想到接电话的是他们的教导主任,反口问安斯远哪个班的,安斯远随口报了一个非本班的数,害的那个班级的学生被班主任骂了整整一节课。高三最后冲刺时间段,自习课程特别多,安斯远松弛感拉满,时常偷跑出去到隔壁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睡觉,也不怕老师来查。安斯远过生日,室友点餐,她妈妈人可好,订了好多东西送到寝室,结果不但走错寝室,还不知道安斯远睡哪张床。还好食物很多,把走错的那个寝室的女生都叫来一起吃了。高考前一周的晚自习安斯远溜去空教室,那是专门给小语种考生白天上课的地方,打开多媒体音响,播放不知道谁MP3里的歌曲,整栋高三楼都能听见:时间都去哪儿了~林林总总,其他人都在笑谈安斯远过去的时光,洋溢着喜悦的微笑。白伊来看向安斯远的侧脸,那人眉眼弯弯,面对自己过往的劣迹,颇为骄傲。如果安斯远没有遇上颜璐青,她的高中生活就该如此平凡肆意。听着听着,白伊来入了迷,对安斯远的喜欢越发深切。她家教严格,一直循规蹈矩,羡慕安斯远叛逆又不逾矩的生活,将枯燥平凡的日子过得快乐惬意。安斯远是白伊来听别人描述也能爱上的人。收集完最后的证明材料,安斯远边送客,边低头看手机,白伊来凑近,发现安斯远在同一个人聊天。“他是……?”“我提过他,丧失眼睛的那位,名叫孙郭真,他似乎并不想过多回忆过往。”那人对安斯远影响尤为深远,因而安斯远重视他,白伊来不再深究,怕有提到不好的事情。收集的证明有文字材料,也有当时的医疗证明,繁多冗杂,需要一定时间汇总。鉴于当下时间已晚,陈小果提议在临塘找个酒店住。安斯远和林歌对接各自的信息,陈小果偷摸和白伊来咬耳朵:“你俩在一起多久了?”白伊来刷一下红了脸,含糊道:“也不久,我们认识都还不到一年。”“啧啧,都住一起了,关系肯定很近。”陈小果挑眉,嬉笑说:“你俩晚上要是住我们隔壁,动静可要小一点哦。”“陈小姐!”白伊来差点尖叫出声,碍于和陈小果并不熟悉,不能对她置气。只能憋屈地把羞赧咽进肚子,心情不悦地闭嘴。白伊来接受过生理课,也知道爱人之间会做一些极度亲密的动作。两个女人之间,也从零碎的信息里知道个大概,偶尔她也会想歪想到那档子事情上去。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何况她俩才刚在一起……白伊来蓦地脑补出两人亲得情迷意乱,最后擦枪走火的场面。“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脑袋里想的什么。”陈小果掩面轻笑,抛下这句话大步跨向林歌,搭在摄影师的肩膀上。夜风习习,吹过白伊来发烫的面颊,好让她脑子恢复运转。白伊来瞥了眼安斯远,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晚上问问安斯远的意见,她还真好奇安斯远会有什么反应。说不准能学到不少。忽然,女人短促的呼吸声打破白伊来心中的乱麻,她扭头一瞧,看见安斯远面色焦灼,心不由咯噔一下。安斯远喘着气,对白伊来说:“玲儿发烧了,刚刚我问林歌借了车,我得赶回博明。”“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多了。”白伊来蹙眉,抓住安斯远的手腕,“你这样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家里大人呢?不可能把小孩一个人丢在家里吧。”“玲儿爸妈出远门了,丢给我外婆照看,现在老人家守在医院找不到人帮忙,电话还是刘依依打给我的,因为玲儿打电话过去。”安斯远摸了摸白伊来的脸,挤出一点笑容,“今天你也很累,先去休息吧。”“不要。”白伊来拒绝她,抓安斯远的力度越发大,神色带上怒意,嗔怪她,“白天都说过那样的话,怎么一遇到事情你就抛下我跑?”安斯远咋舌,无言以对,情绪缓和了些,朝白伊来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独断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