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来对自己的要求分外严苛,哪怕只是听信戴云霄的谗言,在心里小小的怀疑了一下,都会被她无尽放大,然后鞭策反省自己。安斯远蓦地感慨,能被这样的人喜欢,是她的荣幸。“我并不知情那些,我只会感谢你来保护我。”她扶起白伊来的脸,泪痕点点,双眼泛红,凄楚可怜,忍不住伸手替她擦去泪珠。安斯远没评价白伊来过去的观念,如此温柔包容她的人,白伊来再度懊悔为何会产生对安斯远的不信任。如果安斯远没认识她就好了。烦人的男性追求者,偏激的同行竞争者,还有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对安斯远动情的人。她麻烦安斯远太多,甚至于隐隐感到歉疚。白伊来泪水模糊了视野,逐渐看不清安斯远的脸。她的喜欢,对于安斯远而言是负担,是招揽霉运的糟糕事物,她帮不上安斯远,只会给她徒增烦难。可一想到要放弃安斯远,白伊来的心无尽空虚。她自私,她做不到。眼角忽而落下一个温软的吻,微凉的指尖拂去她的眼泪,白伊来愣了神。安斯远带着清浅的笑意,宛若和煦的阳光,温声道:“别哭了。”白伊来的双颊略微灼热,心田像是被清泉流淌过,化开了她的忧愁。她是她的药,迫使她情难自禁。安斯远捧着她的脸,吐气如兰,悄悄摩挲她耳根,妩媚一笑,“还要吗?”室外是金黄色的烈日阳光,在楼梯间的阴影下,她们间弥漫着难以消弭的情愫,气氛朦胧又炽热。白伊来脸皮薄,禁不住安斯远调戏,可心中的热潮更胜一筹,私心作祟,她往安斯远耳垂边靠了靠,绵软着声哀求,“我还要。”眼睑、侧脸、下巴、耳廓,安斯远像是在讨好她,极尽暧昧的吻着,几乎是要把白伊来揉成一滩春水,沉溺在那人的唇下。唯独,安斯远没有触及她的唇瓣。接吻不同于普通的亲吻,一旦越过那条线,就越发不可收拾。白伊来的心藏着一团火,她难以遏制,想要扣住安斯远的后脑吻上去。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于是,她压抑内心的冲动,稍稍越界半分,趁着安斯远亲吻的空挡,对着她的鼻尖轻轻烙下一吻。白伊来哑着嗓子,眸中含着水波,嘴角翘起,煞有介事调戏,“回礼。”没料到白伊来会这么大胆,安斯远惊得愣在原地,遂抬手堵住白伊来不老实的嘴。她侧过脸,不愿看白伊来,但身体更早袒露她的内心。羞红的耳根,绯红的双颊,无一不在叫嚣着她的情动。安斯远别着脸,无措道:“差不多得了。”起先打算掐灭的火苗忽而一下燃起,白伊来的心狠狠地抽动,她又激动又胆怯,忍不住构想那遥不可及的可能。她是不是…也喜欢我?大胆的念想一出现,便被白伊来赶忙压下去,生怕自作多情,伤人伤己。她欣然挪开安斯远的手,不由分说地搂着她,比之前任何一次来得兴奋。安斯远身体猛地颤了颤,没推开,僵立着不动。白伊来窃笑,把握分寸,不敢冲动。这种事情不该由她思考,更无需思考。只需要把一切交给时间。交给缘分。第三十一章 清冽陈厚的香薰味包裹白伊来的鼻腔,她有点上瘾,安斯远的所有都在勾引着她,不自禁迷离了神色。安斯远晓得白伊来的状态,轻略叹了口气,热气喷洒在那人的耳边,好声好气劝说,“我们回去好不好。”亲也亲过了,抱也抱够了,白伊来由着安斯远吩咐,生怕她一个不满意把自己踹了。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目光往那只带着银手镯的手腕沉了沉。眼中的纯粹念想过分直白,安斯远顷刻发现,勾了勾嘴角。她把手镯往小臂扣了下,牵起白伊来的手,手镯卡在小臂细白的肉上,不会撞到对方的手指,也不会剐蹭到自己的衣物。微凉的手一碰到白伊来的指尖,掌心蓦地灼热,按捺着内心的躁动,悄悄反扣住安斯远的手。安斯远没避讳她的情感,这对白伊来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回答。博明大学的夏季是静谧而安逸的,她们没带伞,绕了远路,走上一条林荫小道。校园内的原住民早早在林间避暑,食堂前的黄狗趴在草丛里吐着舌头,刺猬穿梭在灌木中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树梢鸟鸣不绝,蝉声络绎。于林荫道和校内宽道的交叉口,恰巧能眺望到那棵观赏性的柚子树,白伊来瞧见,过往种种回忆不自禁涌上心头。她忽而停住脚步,安斯远随之一怔,察觉那人在拉扯着自己,想回头看看。葱白的手自后方环绕,那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顶着自己的耳廓,呼吸颤抖。“我有话想对你说。”热流席卷,带着缱绻的情意。安斯远惊觉大事不妙,企图挣脱那人,可白伊来手劲儿大得很,如今更是死死得箍着自己,不让人逃离半步。白伊来这是铁了心想要表白。“你别生气,我只想你听完,好不好。”呼吸扫过安斯远的发丝,带着点哭腔。安斯远不怜悯,生硬地训斥,“不想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