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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到齐后,皇上才带着李公公出来,坐在高阶龙椅上面,问起今日的要事。九月份,朝堂上要紧的事情有三件,一是刚结束的武试,二是才开始的女子学堂,三是月底秋猎。忠义侯站出来回话,说的是武试,“臣这段时间都在练武场,倒是疏忽了吏部的差事,还望皇上责罚。”皇上笑了,“爱卿莫要自谦,你人虽不在吏部却把吏部诸事安排妥当,长公主昨日刚上了折子为你奏请功劳,说你大力支持女子学堂一事,官场上劝说官员捐银,私下里支持爱女游说官家女子,当是大功一件。”忠义侯,“?”忠义侯看向站在对面的紫袍武秀,收回目光朝前,“臣……”皇上手搭在龙椅扶手上,很是欣慰,截断他的话,“朕知道你不爱揽功,可吏部到底是你主事,怎么能将功劳都记在旁人身上。吏部员外郎褚休可在?”皇上问。所有人朝后看。站在最后面的褚休站出来,拱手行礼,扬声道:“臣在。”皇上,“鼓动官员捐银解决礼部修建学堂困境一事,可是你的主意?”褚休低头大声回,“并非是臣的主意,臣不知这事啊。臣每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按着吏部规矩行事,不敢逾距半分,没有其他任何想法!”皇上嘶了一声,看向长公主又看向忠义侯,“这么说来是误打误撞让官员们误会了?”褚休的每一步都合乎规矩,她也的确没往外宣扬捐钱就能被调任,甚至她从头到尾就只按上头旨意批了一个赵县令的调任申请。你说她滥用职权批调令,她没有。你说她引诱官员捐银钱,她也没有。她甚至私下里没见过任何官员,没收过一两银子,所有官员捐赠的银钱走的都是礼部的账,跟她吏部的员外郎没有半分关系。皇上本来还以为这是褚休为了帮裴景筹钱想的馊主意,银子帮裴景筹到了,烂锅甩给忠义侯背,如今看来倒是他多想了。不是褚休的主意,那很有可能是自家老友萧锦衣的想法。萧锦衣到底是看着武秀长大的,两人私下里虽有些小摩擦,可大是大非上却观点一致,这才明着暗着帮武秀的驸马做好女子学堂的事情。皇上心里热乎,看向忠义侯的目光都带着笑,“女子学堂能筹银成功顺利推行,即便没有吏部出力也离不开你的辛劳,这其中的功劳朕给你记下了。”忠义侯扭头看身后的褚休,眉头紧皱。他看褚休,御史们看他。还奏不奏褚休啊?忠义侯昨日让御史们写了折子今日要奏褚休,等他借着武试把吏部的事情引出来,再让御史们站出来说话,谁知他话还没说完,皇上的夸赞就劈头盖脸砸下来了。现在他被架在这里,早就错过了开口说话的时机。皇上已经称赞过这事,他再让御史因为这事公然问责褚休,岂不是打皇上的脸?忠义侯握紧拳头低下头,“臣不敢领这功劳。”皇上,“朕知道你不爱虚名,但也不能当做没瞧见,该给的赏赐还是要给的。”皇上给李公公递眼色,李公公下去又回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抬着一块匾额,匾额上头挂着红布。忠义侯抬头朝上看。皇上笑,“朕知道你不爱银钱不图名声,特赐此匾以示嘉奖。”忠义侯,“……”李公公将红布扯下来,就见匾额上是皇上亲笔所写的四个大字:忠义无双!忠义侯木着脸,甚至觉得这四个字是对自己的讽刺。长公主浅笑,眼底讥讽明显,“侯爷是不认识这四个字还是过于高兴忘了谢恩?”她“好心”读给忠义侯听,“忠、义、无、双,夸您呢。”得多厚的脸皮当得起这四个大字。忠义侯拱手,“谢殿下解读。”李公公细柔的嗓音说,“那咱家先派人将匾额给侯爷送到府上,等侯爷回去后再细细品鉴。”忠义侯,“有劳李公公了。”收下匾额忠义侯自然要谢恩。忠义侯硬着头皮,拱手说,“皇上,虽说官员捐银办学堂是件好事,可到底误导了部分官员,让他们以为给礼部捐赠银钱支持政令就能调任升迁。这里头意味变了后,此举跟买官卖官又有何不同。”他本来是要拿这事参褚休的,狠狠的参褚休跟裴驸马一笔!小小年纪刚刚任职,就敢干卖官的事!皇上点头,“既然如此,便由你效仿朕,给捐银一千两以上的官员赠送匾额一块,嘉奖他们的善举也绝了他们不该有的想法。”忠义侯,“?”忠义侯抬头看皇上,眼睛湿润,哑声道:“可臣,不通笔墨啊。”皇上摆手,“谁让你亲自写了,着手下人代劳就是。这事掀过,诸卿可有别的要事……”忠义侯心坠到了谷底,匾额一出,捐银这事是不是他的主意已经不重要了,外头官员跟没收到孝敬的庆王只会将这恨记在他头上。这口烂锅终究是甩到了他身上。忠义侯缓慢挪动脚步退到旁边,垂眼听其他官员奏说公事。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长公主跟康王拿到金片后跟皇上说了什么,今日皇上才用匾额一事试探他?忠义侯压下心头想法,耐心等着,等早朝结束立马奏请见皇上。 。御书房里。皇上笑着朝忠义侯招手,“锦衣来坐,练武场半个月,你都被秋风吹黑了不少,脸皮瞧着都干了。”忠义侯讪讪笑,“臣糙汉一个,哪里在乎这些。”他拱手说起吏部的事情,“褚休到底年少,像捐银调任一事他虽是无意为之但到底误导了其他官员,即便结果是好的,但也容易给其他有心人可乘之机。”忠义侯斟酌着,小心试探,“就像赵县令的调任,还没年底他就把事情批下来了,要不是他批的早,其他官员也不会多想。”皇上,“赵县令的事情是康王的意思,他难得跟我提点请求,我怎么可能不答应,这事怪不得褚休。”皇上看忠义侯,“褚休虽年少,可要是不给他们历练的机会他们只会一直‘年少’。趁朝堂上还有你我撑着,多给他们点机会让他们成长。这大姜,终究是他们年轻人的,你我都老了。”忠义侯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笑着点头,“皇上说得是。”他躬身从御书房里退出去,嘴角笑意在转身朝外后瞬间烟消云散。才刚入秋,他的心比寒冬还要凉。皇上已经不再是刚建朝时信任依赖他的那个皇上了。当初拉着他的手说天下可与他共分的人,如今已经开始暗示他老了该退了。忠义侯低头看自己掌心,上头薄茧明显,里头纹路隐约透出血污。这是他握刀打下来的、是他沾了多少干净跟不干净的血才谋来的侯位,他才享受几年,皇上竟然说大姜是褚休他们的?他才刚享受到权利,转头不仅要他给年轻一辈腾位置,还要分给女人让她们进学堂?忠义侯仰头望天,哪怕抻长脖子也咽不下这口气啊。他想徐徐图之,想用庆王保自己余生权势,可春闱之后一切都变了。他手里拥有的权利正在一点点的流失消散,他甚至感觉到“康王腿瘸”的刀就悬在他脖颈边缘,刀锋凉意顺着皮肉直逼骨缝。忠义侯知道自己不该急,他得稳住才行。现在这些说不定都是武秀用褚休在诈他,逼他狗急跳墙,当年的事情他做的干脆,除了金片什么证据都没留下,他不该慌,武秀查破了天也查不出什么。可今日一事却让他心寒。因为皇上想要他让权。握在他手心里的权力被一点点的瓜分出去,这比当年的事情东窗事发还让他害怕心慌。 。“锦衣。”魏国公朝萧锦衣招手。忠义侯整理好表情,笑着走到宫门外,“父亲怎么还没回去?”魏国公抬手拍他肩膀,“等你呢。”他道:“你是不是有意想跟武秀重修关系?自己抹不开脸面才让我引着筱筱去找武秀跟裴景?”魏国公笑呵呵的,“武秀这孩子嘴硬心软,你在背后支持女子学堂的事情她心里有数,这不,还偷偷递了折子给你请功。”忠义侯,“……”连自家岳父都这么想,何况旁人。怪他表面功夫做的太好,做过了头。魏国公语重心长点他,“这事不仅武秀高兴,皇上也高兴,毕竟是新推出的政令,皇上想借这事看看某些成果。”建朝后这是皇上推出的最“离经叛道”的政令,他想借这事看看姜姓对朝堂跟天下的把控到了几分,如果女子学堂的政令能顺利推行,往后的税制改革必然也能顺顺利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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