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笑着四处躲,最后被捉住一只脚的脚踝连人带床单的被拖拽回去。于念睡着的时候,褚休还没睡。她手搭在于念腰胯上,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清河县那边的消息应该快传到忠义侯府了。忠义侯接近念念,一两分可能因为父女情分,八分甚至九分则是为了金片。只要忠义侯知道金片被长公主的人买走了,注意力应该会从念念身上转移。至于为何是长公主的人买走了——褚休老神在在,伸手环过念念,手掌搭在她的滚圆上满足闭眼。因为她在清河县的时候,特意让春风去当铺走了一趟。白脸细声的小公公,忠义侯一听就知道是太监。如此她暂住在师父家里的大哥大嫂跟楚楚也会平安无事。矛头引回京城,清河县那边就安全了。褚休眼睛不睁,嗅着于念的发丝,心里有了别的主意。夜里下了大雨,天色阴沉。于念迷迷糊糊醒来分不清是半夜还是清晨。她才醒,就感觉到褚休的手从她下面抽了出来。于念,“……”于念脚搭在褚休腰上,嗯嗯着问,“不,点卯?”褚休随口就是,“今日沐休。”其实才刚寅时。于念,“……又沐休了吗。”她怎么感觉褚休也才当值没几天啊。褚休,“……”褚休咬于念的腿根软肉。于念笑着缩腿。趁起床之前,褚休又弄了她两次,然后才魇足的爬起来点卯。外头下雨,褚休让于念接着睡,自己披着蓑衣又撑了伞准备出门。才到门口就瞧见长公主府的马车停在外头。褚休,“?!”听见动静,裴景撩开车帘朝她招手,“快来,捎你一程。”褚休眨巴眼睛。有现成的马车坐谁还趟水步行。“你怎么来了?”褚休弯腰钻进来满脸惊喜。到车厢里才发现长公主也在。褚休拱手,“殿下。”长公主点头,随后掀开车帘朝外看,多余的视线都没给她。褚休狐疑着朝裴景手边的位置坐。裴景笑,“雨太大了你又没有马车,我特意早起过来捎你。”褚休沉默,屁股还没彻底坐下去,赶紧挪了挪,改成坐在长公主手边。裴景,“?”褚休悠悠看裴景,算是知道长公主面无表情心情阴沉的原因了。要不抽个时间暗示一下长公主殿下得了,免得因为她跟小景走得太近惹得殿下不高兴。第103章忠义侯府不到卯时, 下人匆匆敲门,“侯爷。”听见外头动静,温大娘子皱眉, “今日又无朝会,怎么起的这么早?”忠义侯柔声回, “许是有紧急的公务要我处理,夫人接着睡我出去看看。”忠义侯下床伸手拿过衣架上的外衫,穿着朝外走。门开门关他就站在了外头屋檐下,“出什么事了?”昨夜后半夜开始下雨, 夏季大雨瓢泼直到现在雨势都没有停缓的意思。雨顺着屋檐往下流,小瀑布般哗啦, 雨水四溅打在忠义侯的鞋面上。他微微皱眉略显不快, 侧眸朝身后紧闭的门板看了眼, 给下人使了个眼色,抬脚朝书房走。温氏已经醒了, 他要是站在门口说话很容易被她听见。两人虽是夫妻可到底是半路成亲, 这女人私底下更向着她女儿跟温家, 跟他并非一条心,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说白了, 他跟温氏只能共富贵。忠义侯大步往前走,离得远了才低声道:“是不是清河县那边传来了消息?”要不然不会这般紧急赶在这个时候叫醒他。下人紧随其后, “是。”“当铺那边问出来了,说是买金片的人是褚休的亲大哥褚刚。”忠义侯背在身后的手指紧攥,“又是褚休。”他现在算是明白庆王的感受了。这人来京城就是来克他们的。下人继续说:“于老大两口子之所以说于娘子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便是因为褚休提前让人去恐吓过, 这才吓得于家两人见到生面孔不敢说实话。”“所以上次庆王派人去祝家村查探消息的时候才被误导。”他们这回也是用了点手段才问出来。忠义侯侧眸,“那金片?”下人, “金片估计不在褚刚那里,据当铺问出来的消息说,前段时间褚休回乡探亲的时候,曾有个白面细声的小太监去他们店里叮嘱过,说是得了长公主殿下的指令,让当铺的人死守金片的去向。”“褚休跟裴景回乡的时候,武秀让她身边的春风跟着回去了,”忠义侯缓声说,“去当铺的小太监应该就是春风。”那金片不是在褚休手里就是在长公主手里。下人,“褚刚那边?”他道:“属下们怕打草惊蛇就没去找褚刚,而且听闻褚家三口从褚休离开后就一直借住在颜家,说是颜秀才身体不好,褚刚替褚休在老师面前尽孝,这事还被当地县令称赞过。”“什么称赞什么身体不好,”忠义侯嗤笑,“这是防着有人对褚家三口跟颜家下手。”走一步看三步,事事往前头算,他都有点欣赏褚休了。褚休要是个听话的女婿该多好,他武褚休文,他们爷俩能把姜氏的江山放在手心里随便盘耍。下人抬眼朝前看,低声试探,“那?”忠义侯,“他们牵扯甚多跟于家三人不同,既然没了* 利用价值何必杀了他们徒增麻烦。”尤其是褚休把他们绑在了一起,要想处理掉褚家三口就得连带着处理掉颜家跟何县令。他还没疯呢,怎么可能不打自招先乱了方寸。忠义侯,“清河县那边能问的都问完了,留在那里也是浪费功夫,让人都撤回来吧。”下人,“是。”忠义侯,“备马车,我要去趟庆王府。”金片不管在褚休手中还是长公主手中,对他来说都是个潜在麻烦。武秀本来就怀疑他当年有意借刀杀人除掉康王,这次定会用金片大做文章。他得给武秀找点事情做,免得她闲下来一门心思全在金片上。忠义侯到的时候,庆王还没起呢。忠义侯,“……还没起?”下人引着他到书房,“是,侯爷稍等,我们这就去叫殿下。”忠义侯坐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压住脾气,“有劳了。”已经卯时,也不是沐浴日,莫说身体康健四肢健全的庆王,怕是连困在轮椅上的康王都起来点卯办空了吧,有哪个勤勉的皇子跟庆王一样还打算睡到天亮自然醒呢?忠义侯气完才想起来,哦,也是,庆王现在身上没有半分差事,起来做什么,看星星吗?自从被禁足后庆王就没了参加朝会殿下听政的权力,哪怕前几日被恢复禁足庆王依旧没被宣召听政,皇上像是忘了这回事情,对于殿前少个儿子丝毫不在意。他可以不在意,庆王不能。没了听政资格就意味着不能参政,堂堂皇子连参政都不准,哪个大臣会拥护他,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肖想别的?忠义侯抬手捏眉心。过了快半个时辰,天色都要亮了,庆王总算姗姗来迟。他趿拉着鞋,抖着身上外衫往书案后面的椅子里一坐,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朝前看,“忠义侯怎么有功夫来我府上了?”忠义侯起身行礼,庆王不开口他也不好再坐下,“有要事跟殿下说。”庆王打了个哈欠,伸手指自己空荡荡的书案,“要事?本王现在闲散王爷一个,能有什么要事?”下马威给的这么明显,忠义侯就是个傻子也能回过味来。“京兆尹府那边关于流寇的事情快要有答案了,”忠义侯双手搭在身前,抬眼看庆王,“殿下觉得这是要事吗?”听他提起这个庆王就恼火,一把拍在桌面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忠义侯:“萧锦衣你什么意思?让我派死侍装作流寇劫杀褚休裴景分明是你让我做的,如今人没杀成不说,我赔了那么些人进去,你现在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怎么着,人是我出的,损失是我担的,如今罪名也要我来背?感情我忙前忙后忙出了一身罪,你在后头动动嘴皮子清清白白什么责任都没有呗?”庆王笑了,“既然这样,那咱们进宫去我父皇面前分说一二,左右我已经被捋了所有差事,大不了以后我不做这个皇子了,但我就要看看你萧锦衣还能不能继续当你的忠义侯!”他是亲生的他怕什么?他只是被人鼓动想杀两个讨厌的人罢了,他父皇就是再生气还能为了褚休裴景杀了他不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