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什么叫演一演公公,他本来就是!春风轻哼着,带上剩下八个人等了一会儿,才往前走。褚休则快马返回县城,准备去当铺里把于念的金片子赎回来。她还摸不清忠义侯的想法,但约摸着猜到了于念跟侯府有关系。她跟小景在写《今朝人物传》的时候自然了解过忠义侯的事情。忠义侯虽长相斯文但不通笔墨,是上阵杀敌的一把好手,曾经救过康王。要不是他去的及时,康王不会只费了一双腿,说不定命都没了。这样的人物,唯一的遗憾就是女儿在进京前走失了。这部分算是忠义侯的私事,跟他战场上的功绩无关,褚休没细细去了解,而且以她年前手里的资源跟书面上能看到的记载书写,就算想了解也查不出多少细微的东西。褚休哪里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侯爷会跟她媳妇有关系。起初褚休本来以为于念会写“萧”字也说明不了什么,直到前几日长公主给她们送行时,目光一直落在于念身上,像是透过她在看谁。那一刻,褚休才敢肯定于念跟京中那几位有关系。于念的身份,不管好坏都是场变故。褚休打算做一场戏,将这变故延后,最好一切等她平安回到京城再说。褚休离开后,于老大跟李氏坐在院子里缓了好一会儿。两人琢磨着,“褚休是不是骗咱们的,其实就是她想自己独占好处!”李氏又支愣起来,“他想得美!我要进县城报官,往上层层报,我们才是于念真正的养父母,于念要是侯府千金怎么能半点好处都不给我们!”她刚爬起来,门又被敲响。李氏不耐烦,“谁啊?”春风细声细气开口,“是于念家吗?”李氏狐疑,扭头看于老大。两口子将门打开,外头站着更多的官差,为首的小公子白净秀气,但说话时中气不足,像宫里的太监。太监!李氏后背出了层冷汗,警惕的问,“你们找谁?”春风笑着推开门,“看来没找错。”他就着院里的长条板凳坐下,他身后,李氏跟于老大被侍卫一脚踹倒跪在地上。春风垂眼看自己的指甲,“刚才褚休找过你们,问了什么?”见李氏犹犹豫豫不说话,春风翘起小拇指,侍卫立马拔刀,利刃压在李氏脖子上,血线沿着刀边蔓延。李氏吓傻了,哆哆嗦嗦话更说不齐全,于老大更是当场湿了裤子。春风,“是问于念的事情吧?”李氏说不出话,眼睛撇着刀,缓缓点头。那刀离皮肉远了些,李氏也顾不上疼,一味的跪地求饶,“他,他说于念是侯府千金,问我们有没有东西能证明于念的身份。”春风笑盈盈的,倾身看李氏,气音询问,“那有吗?”他眼神阴沉的不像话,像条随时会吐信子的蛇,“有的话就说出来,我家主子定会重重的赏你们。”“我,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不东西的,”李氏摇头,“侯府那么大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于念是我们跟人牙子买来的,没错,买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肯定是被那人牙子搜干净了。”李氏头都不敢抬,磕在地上,“官差明鉴啊,就是有东西也在人牙子那里,我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养大于念,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褚休说,忠义侯娶了个夫人,跟宫里关系极好,想来就是眼前这位。忠义侯夫妻都不是好东西,不想认于念,那自然不想看见能证明于念身份的物件。李氏不想死,硬着头皮咬紧了牙关,说不知道。春风捻着手指,慢悠悠直起身子,既不再问话也不再离开,就这么无声折磨着于老大跟李氏。垂眸瞥见他俩要吓得晕厥过去,春风才悠悠叹息,“寻不到东西,主子那边可怎么交代。于念如今是褚休的夫人,看来只能从褚休身上入手了。”李氏心里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于念已经嫁给褚休了,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跟褚休有关,跟他们没有关系。春风嘀咕完,连个多余眼神都没给于家两人,直接离开。他回到县城后去仙客来后院见褚休。褚休笑着拱手,“多谢。”春风抿了下唇,见裴景没下来,这才跟褚休说,“状元用我等的时候就该知道我等只听命于长公主,今日之事我会事无巨细的回禀殿下。”褚休,“我知道。”春风舒了口气,“可否问状元,东西寻到了吗?”褚休皱眉,脸上轻松的神色淡去,“说是被人买走了。”当铺规矩,买家身份是绝密,问不出来。褚休不想太声张这事,自然不可能逼问,甚至连问东西她都是让侍卫乔装打扮完进去问的。难道京中有人动作比她还快?那不应该啊,她也是今日才见到于老大跟李氏,如果是京中提前有人来了,那于老大跟李氏就不会是午后那个反应。褚休看春风,“在祝家村留个侍卫隐在暗处,要是于家那边有动静立马来报,要是没有,半个月后再将人调回京城。”春风,“是。”褚休回到仙客来二楼,“我缓过来了,咱们接着喝。”裴景侧眸看她。褚休只是笑笑。晌午请的谢师宴,褚休回到家的时候天色都暗了。于念等在马车边,见褚休从上面弯腰出来,立马朝她伸手。褚休笑着将手搭在于念掌心里,握着媳妇的手指,轻盈的跳下来,假装没站稳,身体往前一倾,趴在于念怀里,顺势将于念抱个满怀。于念双手环着褚休的腰,歪头看她,“醉了?”褚休手臂上下滑动,“没醉,就是往你身上沾沾酒气,这样待会儿就能一起洗澡了。”于念脸热,抬手拍褚休后背,“坏秀秀。”褚休笑。她牵着于念回自家院子,“吃饭了吗,早上什么时候起的?”于念是午后起的,“……”她转移褚休注意力,抬手跟她比划:‘大嫂给了我一个东西,我拿给你看看。’褚休坐在桌边倒水喝茶。今天出去一天基本没太大收获,因为金片不知去向褚休甚至心都悬了起来。这会儿回到家,眼睛不离于念,她走哪儿褚休看到哪儿。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光盯着于念看就足够放松心神。于念点了油灯放在桌面上,昏黄的光亮下,她手指紧攥成拳,眼睛亮晶晶的将拳头伸到褚休面前,“看。”褚休昂脸看于念的脸,笑盈盈,“看着呢,真好看。”她手不老实的往于念腰肢上爬。于念抿唇,嗔她一眼,“看,手。”手怎么了?褚休低头。于念细白修长比葱嫩的五指伸开,露出早已没了老茧的掌心。这不稀奇,稀奇的是于念掌心里躺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水滴状金片。金片正巧背面朝上,露出那个模糊的“念”字。褚休愣住,猛地抬头看于念,激动之余嗓音都有些哑,“大嫂给的?”于念点头,拉过褚休的手,将金片放在她手心里,自己抬胳膊比划:‘对啊,说是于老大当了,被大哥碰巧发现买回来。’于念想着,等走的时候要给大嫂留些银钱,就算给不了太多,那多少也要给一些。褚休捏着金片,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伸手抱住于念的细腰,脸埋在她怀里深深呼吸,“念念。”于念低头,手指轻摸褚休头发,“嗯?”褚休昂脸,眸光清亮,手顺着于念后背往下摸她屁股,“我好开心,开心的现在就想上床睡觉。”于念觉得褚休这么精神可不像是想上床睡觉的样子。她拍褚休手,“我去烧,水。”“行。”褚休捏着金片对着油灯细细看。其实就这么一个小东西真证明不了什么,至少不像戏文里,掏出物件旁人看见了立马知道这是侯府千金。毕竟就算念念是忠义侯的女儿,那算算时间,念念走丢的时候忠义侯可能才封或者还没封侯呢。他都不是侯爷,于念身上怎么可能有玉牌金锁什么的,能证明她是侯府千金。而且这金片一看就是小孩贴身戴着的,要不是关系亲近的人,可能都不* 知道这个物件。反过来想,说不定就是因为物件不大又不珍贵明显,才可能更紧要更不能往外提。褚休摩挲金片上的“念”字。听闻忠义侯不通笔墨甚至不识字,那上面的这个字是谁写完刻上去的?“秀秀,水,好了。”于念在外面喊。褚休仔细收起金片,“来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