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什么,挽起衣袖,边往锅里添水烧水边说,“我也不太称职了,怎么能光知道你的腰围跟胸围,不知道鞋码呢。”那不是因为……于念深呼吸抿唇睨褚休,软绵绵的眼神没半点凶劲儿。褚休笑,等水烧的半开,她就把洗脚盆端进来,勺了热水兑凉水,水温摸着差不多了,她拉着于念的小臂将人扯过来,摁着肩膀让她坐在远离案板的灶前木墩上,“泡泡脚,我正好给你量量脚码。”于念,“?”哪有人大中午要泡脚的?于念将两手的面抬起来给褚休看,而且她手里还有面呢。“我给你洗,又不让你自己洗。”褚休挽袖子蹲在盆边,伸手去握于念的小腿。她手指贴着小腿肚子五指收拢的时候,于念呼吸都是一颤,眼睫煽动,犹犹豫豫的也没躲开不让她脱鞋。棉鞋也不暖和,于念的两只脚冰凉的跟冰块似的。褚休掌心托着于念的脚底板,将她的脚轻轻没入水面下,避开她的脚背,拿勺子舀了水,沿着木盆慢慢往里加热水。“我给我娘洗过脚,给大嫂洗过脚,也给楚楚洗过脚,”褚休笑着看向于念,“还是头回给自己媳妇洗脚。”可能是灶里余温还在,于念脸蛋被烤的红热,抿唇笑看褚休。其实这也是头回有人给她洗脚。于念脚趾头蜷缩起来,不知道是痒是羞。她低头看褚休,心里对于学手语的事情还是犹犹豫豫,一是不想学怕自己学不好,她连个“妻”字都学不会,更何况学手语。二是不想在人前抬手比划,人少还好,人多的话会给褚休丢脸。可她有时候又想跟褚休“说说话”。于念眼睫垂下,内心挣扎拉扯。洗脚盆里,褚休却捏着于念的大拇脚趾,又捏捏她小脚拇指,笑了,“怎么还有人没有小脚趾盖啊?”于念低头看脚,然后又看褚休的鞋。“别看了,我有,”褚休知道她想什么,手上轻轻给于念按脚,“念念,你要是实在不想学手语,咱们就不学,反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褚休哼哼,温热的手指揉搓于念脚踝,指尖顺着于念卷起来的裤筒往上贴在她那柔滑的小腿肚子上,昂脸望她,“咱们又不是只通过说话交心。”她们还可以通过嘴,以及通过‘嘴’……于念两手是面,支愣着胳膊,想拦褚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只得抿唇瞪她。亏得褚休有分寸,只是给她泡泡脚,手掌量了她的脚码后,就拿破巾子将她脚擦干替她穿好袜子跟鞋,全程没让她动过手。于念轻轻舒出一口气,依旧是先去洗了手洗了脸,趁醒面的功夫里才弯腰摘菜。晌午没继续的事情,等到晚上吃罢饭洗漱后,合上床帐开始重新来过。褚休的吻从脚背开始,顺着小腿往上落到屈起来膝盖处。于念羞红了脸,左右扭腰不让她顺着腿侧往上亲。可她那点力道落到褚休手里不够看的。于是吻似红梅,沿着腿根白雪往上绽放到谷口。她好意思亲,于念都不好意思看,主动伸手扯了枕头盖住自己的眼睛。可她只遮了视线没堵住耳朵,以至于安静漆黑的床帐里,依稀间能听到舌头搅出的水声。于念想,与其跟她嘴对嘴这么“交流”,还不如学手语呢,至少不用那么羞耻,也不那么,进进出出的磨人。第31章估摸着是离过年越来越近, 最近的雪或大或小就是没怎么停过。周氏手杵扫帚站在门口跟褚休说话,“念念当真答应学那手语了?”褚休得意,一铲子铲起雪扔的老远,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怎么劝的。”周氏, “你怎么劝的?”褚休,“……”褚休余光瞥见身后于念在灶房忙进忙出的身影,又对上周氏打趣的眼神,嘴巴张张合合, 最后摆出正经脸色,“……自然是用嘴劝的。”费了大半宿的嘴皮子功夫, 好不容易才说服成功。虽然过程中于念又哭又呜的, 急起来脚趾头都蹬在了她肩头, 不过结果总是好的。“我让裴景帮我打听老师的事儿,就是迟迟没有消息。”褚休从自家门口往西院门口铲雪, 铲一条路出来方便走动。周氏宽慰她, “你也别急, 这类老师肯定少之又少,县城里我不清楚, 反正像咱们十里八村的就没听说过有人专门去学手语比划的,再说了就算他学会了回家比划一通旁人也看不懂啊, 总不能人人都会手语。”村里人连识字的都不多,更别提什么手语了。要是有谁聋哑了,那就只能这么凑合着在寂静中过一辈子。可怜虽可怜,但又没什么法子, 毕竟比他还可怜的人到处都是。也是她们家有条件比那些人幸运得了褚休这么个举人,更因为褚休脑子灵活以心比心又在乎于念, 这才捉摸着让她学手语,并且打算跟着她一起学。周氏看褚休,“念念也是有福气,这才跟了你。”灶房那边冒起炊烟,周氏顺着动静看过去,就瞧见于念抖着张洗完没干的红垫子朝灶房里走。*烟火气中小雪花里,她美的像是从画里出来,乌发云烟般挽起,唇红肤白,露出的皮肤莹润似玉,身型更是窈窕,一条素朴至极的青色腰带掐出一截纤细腰肢,往上是两捧滚圆饱满,往下是修长笔直的两条长腿,走动间鞋面在裙摆下若隐若现,有股说不出的韵味。有些人哪怕披着粗布麻袋,都好看的像是仙女下凡。周氏,“……你更是有福,得了念念这么个好媳妇,既好看又能干,给你换被褥又给你洗垫子。”褚休也想洗,是于念自己不好意思,死活拦着不让她碰,毕竟上面的水很多时候都是于念弄上去的。不过褚休很赞同大嫂的话,那天回家后看到东屋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还换上新的床单被褥,褚休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媳妇在家等我”的含义。褚休嘴角笑意才咧开,想到一事后,龇着的牙又收了回去。昨夜刚痛快完,今早她就来了月事。得知她来月事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装腿软的于念一骨碌爬起来,精神抖擞的不行,然后故意趴她怀里左右看她,眼中藏着明晃晃的坏。还是昨夜收拾她收拾的太轻了。褚休觉得自己舌尖滚着珠子都没卷两圈,于念就一收一缩的,然后呜呜的哭。她哭的还无声,怕自己瞧不见她哭了,还拉着她的手指往她眼尾摸。褚休能是心软的人?她越哭,褚休舌往前探的更深。褚休回味完,边铲雪边琢磨,念念的月事是月初,她的月事是月中,来来回回就得有十多天不能好好抱抱,书里就没什么法子让她俩的月事同步到相近的日子吗?周氏不知道褚休在想什么,她拿起扫帚准备继续扫雪的时候,眼睛随意眺望之余,就瞧见褚大叔领着一张陌生又秀气的面孔朝这边走来。离得远周氏瞧不清楚,还笑着说,“村里谁家还有这么好看的亲戚。”褚休跟着抬眼瞧,点头道:“咱家。”周氏,“?”离得近了,周氏才认出那张熟悉的面孔,“还真是咱家的。”“就这儿就这儿,这就到了,西边那院是褚休他哥嫂家,东边这院就是褚休家了,”褚大叔瞧见白雪里那抹枣红色的身影,直接大嗓门喊起来,“小休,你同窗来找你啦,站在村头四处问人我直接给你领过来了。”“也,也没有四处问。”裴景跟在褚大叔身边,被这一嗓子吓得差点抬手遮脸,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她。她头回来村里,又不知道褚休家住在哪里,站在村头马车下犹豫踌躇半响,终于鼓起勇气准备找人问路。谁知她还没开口,褚大叔先瞧见她了,二话不说带着她就往褚休家里走,“指什么路啊,顺腿的事儿我直接给你领过去免得你找错了。”裴景只得跟在褚大叔身后过来,一路上但凡遇到人,褚大叔都热情的跟人家打招呼:“什么我家亲戚,我家能有这等模样的俏郎君?这是咱小休的同窗来找他有事儿的,对对对你们忙你们的不要管,我把人给小休领过去。”褚大叔,“什么?有没有婚配这我哪里清楚,你侄女新寡,这……”眼见着出来一趟可能就要把自己赔进去,裴景手忙脚乱摇头又摆手,“有、有、有了,有婚配了,多谢啊不用帮着介绍,我有婚配了。”他们还跟着可惜,遗憾的不行,“年纪轻轻怎么一个两个都成亲娶妻了。”裴景低头扯着袖筒擦额头上逼出来的薄汗,谁能想到她坐在贡院里面对考题的时候都没急出汗,来了趟褚家村硬是慌成了结巴。好不容易到了褚休家门口,裴景有种唐僧过了女儿国的感觉,总算是松了口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