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尧只好再走回片场，还好保安没忘记他的脸，给他放行了。央鸣果然已经在拍下一条，还是刚刚的那身衣服，镜头围绕着他不断地做特写，大概是后期做心理独白的时候用。 如果忽略一大群工作人员的话，画面还是很不错的。这条是一遍过的，拍完之后紧接着就是下一场，女主角勾月提着轻薄的绿罗裙上了场。 央鸣回头看了她一眼，难得的笑笑：“参悟。” 央鸣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水面：“叠叠不休，乱珠复溅，寰转不息，修道，也当是如此。” 女主角并没有他这样的专业素质，表现出撒娇的神态，按着台词说：“哎呀，师兄又说人家听不懂的话了！” 工作人员从后面扔了一块小石头进水。 勾月虽然还是没听懂，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小师兄总是最好的，她从没因为灵根而看不起他，现在更觉得他资质惊人，于是挽着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 “嗯，没忘。” 那是一个虚构的世界，这里也是，但不同的是，在这个世界他与外界接触了很多，也认识了很多人，不再一味的围着央鸣行动，这让他时常生出错觉，认为自己本就是在此生活着的，从前的一切不过是妄想。而且生活在横店，戏里戏外都是不同的人生，说不定之前的那些经历，也只是自己以前拍的戏？ 又到了拍摄的休息时间，黎尧想去休息室找央鸣，却被央鸣的经纪人拦住了：“你干嘛？！” 经纪人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脖子上挂着的演员证：“哎呀剧组没和你们群演说过吗，别来打扰央鸣，你是谁管的？” 央鸣都同意了，经纪人也没有再拦着的理由，端着眼镜哼了一声，放他进去。 黎尧摸摸口袋，傻了，他忘记带纸了。 是左手，央鸣抵低着头，在他的掌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名一点也不花里胡哨，工工整整，带着漂亮的笔锋。 那一切其实只是我在演戏，对吧？ “啊，好，谢谢……”他只能说着这么礼貌而疏远的话，真正想说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带着被标记的手回到老鼠他们那里的时候，人员都陆陆续续在收工了，除了之前的那场，之后又去拍了几十条燕子的独角戏，好在燕子水准专业，拍摄的时候一点也不让人操心。 “签名呢签名呢签名呢？！” “啊——！怎么会这样！”抹茶妹子表情顿时幻灭，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再次躺在地上撒泼一样的蹬腿:“我的签名签名签名签名啊——！” 抹茶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黎尧的手，嘴里喃喃地说: “你怎么不扒扒自己的脸皮？”燕子屈起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那你就拍张照片，装作这是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