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去洗澡啊，你认为我会允许你不洗澡就睡觉？”燕子打完了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事情搞定了，正好人家也不想浪费时间，明天随便找个外景开始试着拍吧，反正剧本内容也不多，反正暂时没什么事，你洗完澡我和你先对戏。” 水劈头盖脸地冲下来，热气蒸腾。他用手从上往下把头发抹到脑后去，水珠从睫毛上滴滴答答地滚落。 是燕子砸的吗，为什么？反感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但是燕子明明长的很好看。 “唔，”他把衣服套起来，“燕子，你不去洗澡？” “……”好像曾经听老鼠说过，但是时间一长还真忘了。 “哦哦……别激动。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正好有一群剧组的？” 剧本并不长，男二号台词也不是太多，黎尧看了几遍，已经大概有了印象，他要演的男二号和他本人感觉也挺接近，有点老好人，爱操心。 燕子的角色，也就是男主，则和他本人更像了——否则徐宽也不会缠他这么久，是一个对外界漠不关心，封闭而清高的角色，有着听觉延迟的奇怪缺陷。 “先练我说的第一个。”他说着，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好像就已经进入了状态。 虽然在横店已经呆了好几月，参加的戏也不少，但是都是龙套角色，顶多也就一两句台词，像这样要和别人演对手戏……幸好老鼠在家练习的时候会抓着黎尧一起，要不然他可以说是完全没经验。 燕子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耐烦：“有事吗。” 燕子：“我好像并不认识你，没事的话请你让开。” 他看着燕子冷漠的表情，忽然就想起央鸣，想起和央鸣搭话却被直接无视的自己。 “呃，有点出戏，抱歉。” “我知道。” “停、停。”燕子打断了他。 “你演的很差劲，我知道你并没有专业的基础，但是有一种演员是天生的。有部电影叫fishtank，你看过吗？” “一个电影。那里面的女主角，就不是专业的，她的导演在人群中找了很久，在她和男朋友争吵的时候看见她，觉得她就是那个女主，结果她确实很适合。” “所以你没必要去使用什么技巧，现在也没时间再去学，你就真实的表现就可以了。”燕子伸出指尖，点着他的心口，看着他说：“你就想象在你心中有一个人——如果真的有那更好——有那样的一个人，你想要接近，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接近。” 黎尧没回答，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的央鸣的样子已经让他感到胸闷。 “……” “……”他短促地提了一口气，就像哭泣之后的抽噎一样提了口气，然后有些急促地说：“上次我们不是在体育课上……” 燕子笑了：“很好。今晚你看看剧本吧，再代入一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