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年,早些年的县令杀人案早已经被百姓忘到脑后的时候,江州知府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载明了当年的冤案,说明了他跟户部侍郎的裙带关系,索要封口费一万两。 县令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赶尽杀绝,所以这封信只是一个敲门砖,并没有打算真的去取钱,在对方提心吊胆带着钱回来,平静了一段日子之后,又送来了第二封信,说自己亲眼所见,他跟侍郎大人合谋,在树林中擅自解决了当年的县令大人,让对方把白银两万两,送到当年县令被杀的那个郊外小道,否则就把当年县令的尸首送到京城去。 本想着荒郊野外,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野兽撕食,如此一来,这案子再也不会有什么转机了,可万万没想到尸首竟然被人给藏起来了,能藏起来这些的人怎么算都应该是当初逃跑的的孙老板,如果第一封信还只是捕风捉影,那第二封信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因为怕对方像第一次一样只是试探不露面,所以还是带上了钱,又把人分成了两批,一批先行离开,去往当年的小道上等着,一批慢悠悠的跟着钱走,这一切的动静都没有离开县令的眼睛。 在一处驿站的时候,趁着这些官兵对他一个读书人没有防备的状态下,给那些人下了药,轻而易举的偷走了那些银票,还做成了土匪抢钱的模样。 对方刚失去了这么多钱,现在有人送上门来,还是当地已经教了两年书的教书先生,没什么危险,自然乐呵呵的收下了,两年对一个人的外表改观还是很大的,毕竟县令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再加上当时的江州知府当时只是为了尽快审完案子,把自己送上路,两人见面的时候都是晚上,就连自己死的时候,他都没有露面,即使对方怀疑,也不会想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会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那个任人宰割的县令,已经稳稳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向上他在朝廷上有了自己的地位,向下他有了自己的党羽和拥护,而他也终于有机会提起当年的事情。 要连根拔起如今的户部尚书,当时的户部侍郎脸带下属的裙带关系,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收集证据,等待时机,多年前轰动的杀人案被重新提起,还有这么多年,户部尚书犯下的其他血案,都被查的一清二楚,其中牵扯的官员,不止一两个,简直上整个朝廷从上到下的大清扫。 行刑的那一天,百姓对户部尚书的唾弃和对他的拥护,让他恍惚然觉得似乎一切从来都没有变。 一切尘埃落定了吗?他走在大街上,享受着百姓的拥护,却觉得他们的声音像是隔着些什么,又觉得他们的笑容很假。 他恍惚间已经倒下了,但是心里却十分的平静,好像早在二十年前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收了些钱,却还是害的人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