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似乎是看够了，他不想再看玻璃房里面的状况，转头却对上了南洹。 那眼神冰冷且固执，看的南洹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 她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到玻璃房里面的情况，但不管是空气里的血腥味，还是老人冰冷的语气，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鼻腔中的血腥味一瞬间被放大，她已经无法从那堆烂肉里分辨出那是一个人了。 然后胸口和手腕，就被连接到了旁边的仪器上。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条胳膊会那么疼了。 血淋淋的一片狼藉中，甚至能看得到白骨上长出来的新的粉嫩的肉。 虽然这副身体，现在是自己在用，但南洹还是因为这血腥的一面，而觉得胃里止不住的痉挛，想要呕出些什么，但因为胃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 只是还没等南洹按下心里的不适，转过头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贴着自己的手肘往上移动着。 原本平坦的大臂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血迹顺着手臂，滑落跌到了南洹的脸上。 剧痛让南洹的心神有些恍惚，剧烈的呼吸让她试图平复这种疼痛。 若说这一刀的杀伤力，很可能不会对自己本就不多的生命值产生什么影响，但她几乎不能动弹的坐半边身体，已经充分说明了现在这副身体上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所以结论是，虽然自己能感觉到疼，但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不管身体上有什么状况，是不会影响自己的生命值的。 十二进入镜子的过程，跟南洹差不多。 四周的雾气慢慢散开，十二的鼻头耸动了一下。 等她缓慢的睁开眼睛，惊讶的看到自己竟然回到这间熟悉的屋子里面的时候，竟有种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看看现在自己到底请不清醒的想法。 她本能的侧过身躲开了身后的攻击，手里一抽，长长的鞭子就这么甩到了那东西上。 暗灰色的擀面杖掉到了地上，没有断，却扬起了一点尘土。 “你这个赔钱货，老子打你，你还敢还手，这么贱……” 迎面一根鞭子，不着痕迹的甩到了他的嘴上，那些话戛然而止，擀面杖再一次落到了地上。 因为自从十二有意识起，这间房间就总是昏暗的，尘土里总是混着血腥的味道，时间久了怎么都散不去。 十二幻想过很多次自己重新回到这个场景时的画面，梦到过很多次，身后的棍杖再一次落下来的时候，自己要做什么样的反应。 她只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直到手里的鞭子又甩了几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异样。 北汐躺在冰凉的操作台上，试图用脑海里南洹的身影，来转移身体上的疼痛。 但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自胸腔以下空落落的凉意，以及那把贴着皮肤移动的刀刃，正在一点点的剜下去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