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她低头去看南洹的时候,出乎意料,对方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或者从只言片语中得到的关于游戏的力量,而觉得震惊。 相比于游戏那些不为人知的目的,故意设局的阴险,以及刚显现出来的巨大危机,南洹更在意的是,在北汐的认知里,自己缺席不只是三个月,而是已经整整三年了。 那些原本以为,对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试图用相似的环境营造自己还在身边,因此而有些洋洋得意的想法,似乎在一瞬间都变了。 又是怎么一边在游戏里遍体鳞伤,一边好不容易回到卧室的时候,却孤枕难眠? 南洹又想到了对方刚才扶自己起床、喝水的熟悉动作,知道北汐是在刻意保留跟自己一起生活时的所有习惯。 大颗的眼泪,从南洹的眼眶里,争先恐后的滚落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南洹的侧脸滑落到白色的丝被上,然后消失不见。 就在北汐有些懊悔的时候,南洹已经挣开了对方的手,揪住了对方的衣领,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她这般冲动,这般无所顾忌,这般类似献祭的动作,挑动着北汐脑子里绷得很紧的那根弦,还不忘试图撩拨两下。 迟来的重逢惊喜,被刻意压抑的喜悦和恐惧,还有那类似梦境一般不真实的虚幻感,此刻统统都被寄托到了一个炙热的吻上面。 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怀里,尽管北汐已经在脑海里警告了自己好几遍,南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好,但她仍然亲的十分凶狠。 吻落下来很重,南洹本就是有些冲动的凑了上去,结果不得章法,像个急切想要吃糖果的孩子,只是还没有尝到甜味,就已经被某人抢走了主动权。 就好似秋风中,枝头悬着的最后几片树叶,顶着这样的攻势,偏巧不愿意落下。 她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气,胸腔急促的上下翻动,身体止不住的发软,却又被对方裹在怀里。 北汐揽在对方伸手的手微微一顿,放松了些钳制,让软软的人靠在怀里。 苦涩的泪珠,隐匿在湿热的吻里。 似是安抚,又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昨晚重逢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卑劣。” 平日里被眼镜敛住的所有情绪,此刻仿佛随着那最后一层伪装而完整的展露。 听到这里,南洹始终抓着北汐衣领的手,忍不住的紧了紧,脸上却不想刚才那样悲怆,反倒洋溢着明晃晃的高兴。 南洹被亲的有些缺氧,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的气有些短,说话像是小孩子一样带着鼻音,嗡嗡的很可爱。 北汐难得的沉默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不想怀里的人,竟然有这般七窍玲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