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影里,研究人员们走向了禁忌的课题。
他们将人类作为素材,研究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在某一些令人看了胆寒的实验之中,三个方案意外交错到了一起。
杨易武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不该给这些孩子继续看下去了。
当然,实验的具体画面并没有用直白的方式呈现,但从光影,实验者的表情,最后的结果等来看,人们很容易对其产生许多想象,而每一个想象,都足以成为噩梦。
杨易武觉得有些不对劲。
尽管他也承认,在人类危急存亡的关头,势必是会出现一些牺牲,一些超越过往认知和道德准则的事情发生,但眼前的所见所闻还是超越了他贫瘠的想象。。
电影里的人类,就是放弃了一切的尊严,规则,道德,人性,将数万年形成的社会秩序完全抛弃,只留下最纯粹的兽性,为了求生存而呈现的形象。
这样的形象,杨易武可能只在某些战争纪实文学或者一些丧心病狂的案例之中能看到。
它呈现的是,人类失去了人性之后,会做出的行为。
更令人感到胆寒的是,那些曾经说自己是人类的希望,是最后的堡垒的研究者们,对着同胞无情实验的场景。
杨易武看到学生们都下意识捂住了眼睛,这些画面虽然没有太多的血腥暴力重口味,却充满着一股冰冷淡漠的肃杀感。
就像真正恐怖的恐怖电影里不会出现鬼一样,诠释绝望的电影里,也并非全是血肉横飞。
一想到在这样的末日之下,人性会沦丧,杨易武便感到不寒而栗。
比起这样的拯救,或许直接全部都毁灭要来得更加畅快。
如果说, 在此之前, 杨易武还是怀抱着看一部特效大片, 看看英雄们是如何拯救世界的心态来看这部电影的话,那么此刻,从现在开始, 他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
与其说这是一部灾难片,倒不如说这是一部启示录。
它展现了人类在面对末日的时候心理的变化, 当舍弃某些东西的时候, 活着的人类甚至要比那些天灾更加可怕。
而这一切, 杨易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电影里的人一步步完成,踏入深渊之中。
用身体改造的技术改造虫洞里发现的怪物, 用意识上传技术来将人类的思维灌注到那些怪物里,这些疯狂的举动被那些曾经骄傲的科学家们一点点完成,甚至于, 整个社会都开始认同这些, 人们狂热地想要变成虫子, 像是涌向应许之地一般走进实验室, 以虫子的姿态爬出来。
杨易武觉得自己喉咙里涌上来了什么东西,但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
就连窗外敲打着玻璃的风雪都显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杨易武在电影里看到的是绝望的具象化之后的形态。
比起被这些直接刺激所震撼的学生们,杨易武还想到了更多。
因为,在这个世界, 这样的行为也曾经发生过。
在战争时期,某些国家的人员正是怀抱着这样的思维来进行一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并且在他们看来这还是拯救人类的行为。
历史告诉杨易武,过去发生的, 现在会发生,未来也会发生。
就算现在, 遭遇到重大灾害的时候,有些地方的操作也让杨易武血压拉满,很难说,在真正的末日时,这些地方是不是能够在保持人性的情况下拯救更多的人。
影片进行到这里,杨易武已经彻底看不到这些人类被拯救的理由了。
他们舍弃了身为人类的一切,成为了虫群。
在地震, 海啸,台风,火山喷发之中,虫群翱翔, 以那超越人类的身体抵抗着这些天灾,他们穿过虫洞,去往群星之间。
而只剩下那些被感染辐射,拥有了异能却短寿的人类,留在仅存的避难所之中,苟延残喘。
令杨易武印象深刻的一个画面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