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也不等我奶奶再对我说话了,就直接推门出去了。
郊区的空气就是好,尤其是冬天刚下完雪,感觉吸在鼻子里的空气是格外的凉爽清新。
现在回想起来,以前年少时候的生活是真的美好。。。。。。
我出了奶奶家的院子,就先奔着吴强家去了,吴强家也是离我奶奶最近的一家了。
结果,刚到吴强家大门口,就看到他家的大门关着,门上还锁了锁头。我这才想起来,吴强家过年也是去他奶奶家,而他奶奶家又不在我奶奶家附近,离得比较远。
于是,我就扭身直奔管鹏家去了。
我到了管鹏家,刚一进院子,就看见管鹏他爸爸在院子里烫鸡毛了。
“管叔过年好。”我喊了管鹏他爸一声。
虽然当时我们老家是有过年不串门的老例儿,但是,这个例儿似乎对孩子也不起什么约束作用,眼睁着,过年的时候正是孩子们挨家串,放炮提灯笼的时候,就算是管也管不住啊。
管鹏他爸一看是我来了,就笑着说:“哦,过年好,快进去吧,大鹏在屋里了。”
我正要进,还没等我进屋,就看到管鹏穿戴一新的推门出来了。
“晓永,昨天怎么没过来啊?”管鹏一出来就问我。
“咳,那不是我妈不让我出来么,说大过年的外面儿忒乱,诶,你们昨天玩儿的怎么样啊?”我问道。
管鹏说:“咳,一个个儿的闹唤的都挺厉害的,结果,不到两点就都你妈闪人了,眼睁着(方言,明摆着的意思)的,谁熬得住啊。”
管鹏他爸一边撸着手里那只鸡的鸡毛,一边冲管鹏说:“大鹏,别光让人在外面儿站着啊,赶紧让人家上屋坐着去,拿瓜子儿吃。”
我笑着对他爸说:“不用了,我待会儿就走。”
我看这意思,管鹏还得帮他爸干活,管鹏家过年都是在自己家过,看意思今年他爸做小买卖倒是挣了些钱,看对联吊钱什么的就能看出来,那时候,我们稍微富裕些的家庭,都喜欢买大的吊钱,肥猪拱门也买那种最大的驮着元宝的猪,意思就是财运到家了。
“也是的,你上屋里待会儿来,在外面儿干嘛啊。”管鹏说着话还把我往屋里拽。
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如果管鹏出不去也就算了,于是,就一扒拉他,问:“咱这样儿吧,你要没嘛事儿,咱找四辈儿去,到那儿再说的。你说行么?”
“那个。。。”管鹏说着,就问他爸:“诶,爸,还有嘛别的活儿干吗?”
管鹏他爸一听,就想了想说:“也没嘛儿了,柴禾刚也劈完了,中午热几个馒头,就对付了,下午再炒菜,行,你玩儿会儿去吧。”
“诶。”管鹏一听,也挺高兴的,答应的非常的爽利。
毕竟,身处在那个年纪的我们,又有几个不愿意玩儿的啊,即使是管鹏这样顾家的,那也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家庭负担再重,也不能遏制他的天性。
我和管鹏俩人出了他家院子,就奔着四辈儿他爷爷家去了。
我俩一到四辈儿他爷爷家,还没等进屋,我就被院子里厨房传过来的炖牛肉的香味给迷住了。就只这一闻,就让我俩一时都做了决定,中午就都在四辈儿这儿蹭饭吃了,毕竟,管鹏从下就是个蹭饭的行家,只不过,那时候他一般都是在我家蹭饭吃的。
四辈儿是他家的独苗儿,他爷爷就他一个孙子,我和管鹏俩人刚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四辈儿和他爷爷俩人盘腿坐在炕上正在下象棋了。
“将!”
一见我们进去,坐在炕沿上的四辈儿一下子就分开双脚从炕上跳了下来。
“嚯,你俩过来了。”四辈儿看到我们来也挺高兴。
我和管鹏一块儿给四辈儿的爷爷拜了年,四辈儿的爷爷还给我俩一人拿了五十块钱,我俩说什么也没要。
四辈儿的小姑因为还没出阁,所以也在他爷爷那儿过年,他小姑还给我们端过来果脯、柿饼子什么的让我们吃。
“哎,我跟你下两盘吧。”我一偏腿就坐到了炕上,对四辈儿说。
“你是个儿么,就你那两下子?”四辈儿问我。
我一听,就不服气的说:“咳,咱先下着看呗,还指不定谁能赢谁呢。”
“哎,人家这儿还下着了。”管鹏这时候冲我说。
我一指棋盘:“下嘛啊,这不王爷爷都把四辈儿将死了吗。”
我刚说完这句,管鹏就用胳膊肘一顶我,小声说:“大过年的,别说那个字,忌讳。”
我一听,就“哦”了一声,瞅了眼四辈儿的爷爷。
四辈儿的爷爷也只是笑,没说什么。
结果,我和四辈儿连下了三盘,都没能赢得了他。四辈儿的棋路是打小儿陪着他爷爷下象棋下出来的,也颇带些他爷爷的棋风,就单说和我这样水平的人下的话,可以说他的棋路也算是滴水不漏,前后呼应,密不透风了。
其实,我留在那下棋,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能多耗点儿时间,最主要是为了中午吃顿他家的炖牛肉就小酒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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