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是我至今仍不能忘怀的,玲珑有致,完美无缺,任何一个词来形容眼前这个人曼妙的身姿,都是那么的贴切。
幺鸡,这个人就是幺鸡。一个我只见过了两次的女人,而且这两次的遇见,好像还都是对立面的。但是,就是她,是在这间屋子中唯一一个替我说话的人。虽然她是在不屑仨豹子的言行,但是,至少我是认为她是在帮我说话。
仨豹子松开了揪着我头发的手,我的头发顺着他的手指缝慢慢散落,人也随之倒下了。
仨豹子站起身,对幺鸡说:“莉姐,要不是他我的手能成现在这样么,我打他就是出出气,等那个西郊的侉子来了,我他妈让他断手断脚。操!”
我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幺鸡语气很冷的说:“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扯淡,等那个赵学义来了,你再表现也来的及,别拿个小孩儿出气就行。”
接着,就是“嘎嘎”的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股香气立时侵入进我的鼻息。
“呦,都打成这样了。真他妈不是人!”
话音刚落,一只柔软的手随之拂过了我的脸庞。
我咳嗦了几下,努力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幺鸡,说:“打我没关系,别找我表哥,行么?”
那张瓜子脸的美颜离我是那么的近。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她说话。
幺鸡看着我笑了笑,她今天穿得也非常漂亮,是一件连体的黑底印红碎的旗袍装。这次她的头发并不是披散着,而是高高挽起了一个发髻。
“你和我说没有用,也不是我要找你表哥的,不过,这次你表哥是悬了。因为。。。金宝出来了。”最后这几个字,幺鸡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随后幺鸡站起了身,说:“宝哥,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把他扣这儿也就行了,没必要对他动手。”
幺鸡刚站起来后,我就又把眼皮耷拉下了,实在是很疼,现在我连抬眼皮都觉得很费力。
这时候,就听那个大胖子金宝说:“你个娘们儿别跟着搅合这个,他又不是你养的,你还心疼是怎么的,该打牌打牌去,别跟这儿搀和。”
话说到这儿,幺鸡也没有再说话,我只听到那高跟鞋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了。
突然,我低着的头就被一只大手抓了起来。我的整个人就这么被直直地拎了起来。
“有你表哥的电话吧,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打完电话你就没事了,要不,待会儿你就会比现在更惨。别不信,我说到做到,我就是打小孩也不手软的。这个你应该了解。”仨豹子抓着我的脑袋对我说。
我这时候真的很想大骂他一句,然后像电影里那些英勇的爱国战士一样说句“不知道!”
但是,这个时候的我既非常恨这个仨豹子,同时我又很害怕,矛盾复杂的心情,使我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了。
我觉得此刻我的双眼是无神的,因为我已经不敢也不愿再瞪着仨豹子了。
“**,还挺哏啊。行,看来刚才还是没打疼,是吧。哥几个儿,让他再舒坦舒坦。”仨豹子说完,就把手一撒,我就又无力的堆在了地上。
紧跟着就上来几个人,对我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只是双手护着头,身子蜷缩起来,护住我的关键部位,就任由他们对我施暴了。
我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哭,我感到无助、恐惧,巨大的精神压力折磨着我。
我如果给表哥打了电话,虽然不能确定他们就会放了我,但是也应该会暂时放弃对我的殴打了。
不过,我还是紧紧咬着牙,我不能给表哥打电话,绝对不能,以表哥的脾气,他是一定会来这里的,而现在这个形式,明显就是他们做好的局了。表哥就是来救我,能全身而退么,我给出的答案是,肯定不能的。
那,我就以牺牲我一个人换来表哥的平安吧,我觉得这样值了。
雨点般的拳脚击打在我的身上,疼痛感紧紧跟随着我,我的神志也慢慢模糊了。
恍惚中,我看到了四辈儿、管鹏、吴强几个,我们还是在那个大院子里嬉戏打闹,在小土坡上追逐,四辈儿的笑容是那样的清晰,渐渐的,他们竟然离我越来越远了,直至消失。我又看到了表哥,他还是上学时候的模样,笑起来挺傻的。
“晓永,你喜欢的红蜘蛛,给你。。。。。。”
“表哥,我不要。”
“我知道你喜欢它,我还多的是了,这个就给你了。”
“表哥。。。谢谢表哥!”
泪水充盈了我的眼眶,从我的眼眸流了下来,直至嘴唇。
。。。是咸的。
燕子,对不起了,我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有,赵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