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大美人小树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她,很多时候,甚至让她有点害臊。“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柳见纯吻住了她,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那话小树好意思说,她都不好意思听的!冷气再足,两人也是出了一身的热汗。虞树棠伏在姐姐的胸脯上,用舌尖舔着她细白皮肤上小小的汗珠。先尝到的好像都不是汗的咸味,而是那股杏子的香气。情热过后,淡雅的香气都被蒸腾出了旖旎的热度,虞树棠懒洋洋地,又舔了一口,被柳见纯在耳垂上好轻地掐了一下。虞树棠从善如流,让姐姐眼不见心不烦,把脸颊枕在了她的大腿上。这里的皮肤更加细腻,透着一点鲜红,她又去舔摇摇欲坠的汗珠,这下被柳见纯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她本想踹这棵小树的膝盖的,没承想被她攥住脚腕,揽在了怀里。“小树。”她嗔道,“上来。”虞树棠动了,真的上来了,只不过更坏,她刚想用腿夹住这棵作乱的小树,没想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小树,你的手机。”她伸长胳膊想去够,虞树棠有点烦闷地说:“姐姐,别理。”只是说不理,还能真不理吗?虞树棠自己爬起来接通了电话。刚才还笑意盈盈饱含情意的声音一下冷沉了下来,柳见纯听她讲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随后便不再说话,只用嗯和好做回答。电话挂断,柳见纯也坐起身来:“有什么事情吗?”“财务模型得改一改。”虞树棠说,她竭力地想要弥补,“不过没事的,我一会儿改,姐姐,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吧。”“不休息了。”柳见纯亲了亲她,“都好几次了,不能再休息了,我也和你一起出去坐一会儿,去客厅还是去书房?”虞树棠当然选择客厅,她是绝不愿意去书房的。平常的日子她都不愿去书房,更何况是纪念日呢?那真搞得和加班一样了!柳见纯披上睡袍,小树在旁边打开笔记本,她将电视关了静音,随手打开一个频道看了起来。“姐姐,开开声音吧,没关系的。”虞树棠说,“我做工作不完全安静也完全可以,有一点白噪音也很好。”话是这么说,柳见纯还是没有打开声音,电视上是财经课堂,她本身对这种财经类节目谈不上怎么感兴趣,最近却是常常在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关注些什么。很快她就知道了,她咬了咬嘴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能够天衣无缝,自自然然地问:“小树,之前你好像讲过不是特别喜欢金融。”“是啊。”虞树棠说,“谈不上喜欢商科,也不是那种学了就苦大仇深的,因为除了商科之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喜欢的。”她对着姐姐,是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反正她是什么都能和姐姐讲的。不喜欢商科,不喜欢金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同样的,曾经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嗯,我是在看新闻上面讲的这些新兴产业。”柳见纯说。虞树棠刚才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些许画面,很快答道:“新能源汽车吗?最近做纯电汽车的确实挺红火的。”“刚刚上面在讲零部件供应的事情,我看有提到精密机械。”柳见纯轻轻地问,“小树,你们家是有做相关的吗?”到底还是讲出来了。自己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忍不住要为小树考虑更好的路,忍不住要自做主张地想什么才是最为她好的选择。小树的身心问题现在就摆在面前,往后还有更多的呢,纵使小树不一定能和她走到很远的未来,她也忍不住地要考虑到,小树可是独生女,无论如何,她还得考虑小树妈妈爸爸,得考虑小树的家庭。“我不知道。”虞树棠移动鼠标的手停了,语气也不自觉地沉下来,“我只知道我家是做机械加工的,具体做什么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了解一下呢?”柳见纯了解她的心结,伸出胳膊,想握住她的手,“小树,万一了解一下,可能会感兴趣也说不定呀。”“我不要!”这句话立即将她给点燃了,“第一,我不会感兴趣的,第二,要是我感兴趣,我回京城,我们还怎么在一起!”她用力地攥着鼠标,侧键咔嗒一声,被按的深凹了进去:“我就得留在这儿,你不想我和你在一起吗!”第121章 这样的幸福为什么对她而言,变成了这样的奢侈品?客厅骤然安静了几秒钟, 虞树棠放开鼠标,指掌轻微地打着抖,她站起来, 走到柳见纯面前, 俯身抱住了她,低声说:“对不起,姐姐, 我的情绪又有点不受控制了,我真的很不想在你面前的时候还在工作,对不起。”她们之间需要的不是对不起, 而是……“小树,我们可以谈谈吗?”柳见纯说。虞树棠看着她, 眉头紧蹙, 神情是一眼可见的为难。于是柳见纯说:“没事, 先去忙完你的工作吧。”她知道小树不想和她谈, 工作的问题, 时间的问题, 就像小树说的一样,她很排斥将问题交给自己。柳见纯看着电视上无声的节目,她静静地想,是啊,她又能给小树指明什么出路呢?她心里有许多自作主张为小树好的想法, 可那些小树愿意接受吗?但不管她愿不愿意, 起码都要比她们现在的状况强吧?她们的恋爱就像是一段河流, 底下的礁石已经全部显露出来, 只是爱太充沛,河水湍流不息, 一遍遍地冲刷着礁石,好像在波平浪静之中,正试图将这些坚硬的东西冲刷成碎末。然而她们都知道不可能的。甚至现在连沟通这件事,都没有好的时机。只要小树不愿意,根本不可能会有好的时机的。柳见纯一颗心沉沉地坠下去,面上仍然一切如常。是啊,一切如常,她们太爱彼此了,只要不触及到核心问题,都一年了,即使有见面次数少的原因,她们仍然好得蜜里调油是不争的事实。不可能永远不碰的,她没有换台,继续看这档财经节目,总有一天,哪怕是伤筋动骨也要碰。虞树棠将做好的工作交上去,合上笔记本电脑:“姐姐,喝点果汁吗?我盛点冰块。”“好。”柳见纯应了一声,虞树棠拿着她们两人的杯子到岛台,她在一个柳见纯那边看不到的角度,先往自己杯子里盛了一勺冰,只不过没有倒果汁,而是自己仰头,一口气含了好几块,双手扶着流理台,用力地用牙齿嚼着冰块。她用力地嚼着,听着冰块被咬碎的嘎嘣嘎嘣的声响,冰块化作冰冷的水和碎末流进了喉管,压下了翻江倒海一般的沸热情绪。她又这样了,她又这样了!不是哭泣,就是愤怒!飞蛾在玻璃罐里看着那点光亮撞得头破血流,多亮的希望,她再熬几年,熬上两级,她的作息和时间就能健康,她周末的时候就能陪姐姐野餐,一切都能回到正轨。可是光亮隔着一层牢不可破的玻璃,在好远好远的外面。她无处可走,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面乱撞。姐姐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回家吗?是看不下去了啊!看不下去她这副样子,看不下去她这么痛苦,她知道柳见纯是心疼她,可这份心疼是一双推出去的手,她接受不了!姐姐比她阅历多,看得深,在申城,她除了法尔林别无选择,她想要的一切都在家里——虞树棠想着想着,浑然不觉什么时候攥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一片鲜红的月牙。如果回家她成什么了?她幻想中的家人的失望此刻通感一样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她就是这么拧巴的一个人。疼痛和冰冷让她的恼怒全结了冰,她冷冷地想,我就是这么拧巴,这么懦弱,这么活不明白的一个人。我到底该怎么办呢?虞树棠将剩下的冰块倒进嘴里,继续嚼,她摊开手掌,怔怔地凝视着血红的痕迹。我到底该怎么办呢?她重新盛了冰块,倒好果汁,端到茶几上。她揽住柳见纯的腰,低声说:“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野餐吧?”“好呀。”柳见纯说,靠在她的肩膀上。虞树棠眼眶酸胀,她总是有很多畅想,而姐姐每次都是这样,温柔地说,好呀。然后她们一次都没有成行,一次都没有。姐姐和自己在一起是好是坏呢?虞树棠心想,自己和姐姐在一起,是百分之一百的好。她真爱姐姐啊,甚至觉得自己没办法离开姐姐了,再也没办法了。可姐姐和自己在一起呢?是好吗,或许……就是坏吧。姐姐和自己的感情本来就带着冒险的成分,自己曾经是她朋友的学生,这样的身份让自己家里也很不满意,险些成为攻击她的利器。姐姐本可以找个年龄相仿的,比她更加成熟稳重的,工作也稳定的,双休能陪伴在她身边,姐姐就是一个很需要爱和陪伴的人啊。那个人绝对不会像自己一样,一点空余时间都没有,见面全靠挤,情绪现在还很不稳定,不是流泪,就是对着姐姐大呼小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