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树棠吻她,很克制的隔着睡袍拂过她的脊背,姐姐在她怀里的热度是甘甜的,沉甸甸的,第二天起来,愈发显得冰冷,又空荡荡的。柳见纯走了,虞树棠坐起来,半晌,她怅然若失地下床,发现小茶几上的花瓶换了新水,她接机送的鲜花仍然在顽强开放,嫣然缤纷,虞树棠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也笑了。第89章 她欢欣地迎接了这段甘甜的爱情,自然早已静默地接受这一切的后果和未来。“ilanit, ”marin压低声音,“你女友回国了?这么闷闷不乐。”“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虞树棠说,她戳了戳盘里的意面, “今天早上走的, 不要我送。”“那很善解人意啊,你不高兴什么。”marin说,“要是我们有这样体贴的对象早高兴坏了。”她吃了一大口意面:“做投行的就是这样, 你今天想送她可以请假,这是在纽约培训,要是在申城, 你根本就请不出来假,钱和时间, 你总得舍一样。”她越说越来劲:“以前都是男的讲这套理论, 其实咱们也是一样啊, 谁没有点顾不上恋爱的事业了, 都是为了以后。”她看虞树棠还在蹙着眉头, 又补充道:“不过也理解, 你女友看起来又漂亮人又好,你们谈很久了吗?”marin有句话没讲出来,你们不是在学校认识的吧?ilanit的女友确实温柔美丽,可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二十来岁的同学,总觉得至少是二十末尾了, 难道三十多岁?“我也不是想要很多时间, ”虞树棠烦恼地说, 她说出这话, 居然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真是这么想的,“起码晚上正常下班, 周末正常休息,这样就可以了吧……我们没有谈很久,刚刚谈上,一个多月。”marin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那怪不得,等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还有,什么早晚正常上下班,周末休息的。”她直白地说:“我们还是少做这种梦吧!”姐姐明明才刚走一个上午啊。虞树棠一点一点地吃着奶油意面,已经觉得想她想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时刻注意着手机,哪怕知道还离降落时间远着呢,她也生怕错过柳见纯给自己的落地微信。长途飞行十分累人,柳见纯下机第一件事,先给虞树棠发了微信。她叫了一辆车回家,先洗漱整理,早早地睡下,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来,才开始收拾行李和整理要送出去的礼物和带回来的手信。她一边喝奶昔,一边翻看手机上的消息,她过一会儿打算去表姐家一趟,因为去纽约还有工作上的事情,得有两周没去过了。柳见纯刚一进门,迎面先扑过来一只乔友宽:“小姨,你想我了没有!”“当然想我们小宽了。”柳见纯揉了揉她的脑袋,“要不要猜猜我给你们买了什么礼物?”乔友矜在旁边竭力要展示自己作为一个高中生的淡定,可也忍不住地很期待,还要绷着一张小脸:“我猜小宽肯定猜不出来。”没想到乔友宽小小年纪,已经很懂借力打力:“那么姐姐,你猜得出来吗?”“我怎么猜不出来。”乔友矜嘴硬,“肯定给你买的那种……嗯,手工的东西,肯定是手工的东西,美国又没有小卡片。”“有一半猜对了哦。”柳见纯笑道,她将两只大盒子都放在门外,伸手拿出送给乔友宽的礼物,是一盒银色冠军的乐高赛车。她知道小宽除了小卡片,出乎意料地对赛车很感兴趣。姐姐一直觉得很困惑,不过她却觉得应该鼓励并且发展这种爱好。乔友宽看到盒子上很酷的赛车图案,就喜欢的不愿意放手了,当即要拆开。左更惜在旁边叹了口气:“现在就要玩呀?”“还有什么东西放在外面呢?”她无奈道,“你给她们都买了什么大东西啊,赶紧拿进来,我要关上门了。”“小矜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柳见纯一用这句话开头,乔友矜眼睛一亮,左更惜则是大觉不妙:“你给她买了什么?”乔友矜的生日就在三天之后,小时候写作文还特地要写,谢谢妈妈把我生在暑假让我过能到处玩的生日。之前她就提过这个生日愿望,想要一架无人机。左更惜对这个要求是坚决反对,一是你都上高中了,怎么还惦记着玩这些东西。二是我这俩闺女怎么一个两个的全是男孩爱好。当时乔友矜就很不忿,还没来得及生气,旁边的柳见纯就笑着说:“什么叫男孩爱好什么叫女孩爱好呀,姐姐,你这个思想可太老套了。”左更惜自知理亏,不过也有点不忿:“我要是老套,还能同意你这样呀!”她坚持不在俩孩子面前说同性恋的字眼,但其实俩孩子早就都知道小姨不喜欢男人。柳见纯将大盒子从外面拎进来,上面用透明胶条简单粘了几个从纽约的博物馆带回来的冰箱贴:“是带回来的礼物哦,而且我生日的时候不再送小矜礼物了!”她实在没在纽约找到适合乔友矜的礼物,而且她很支持小矜想要用无人机拍照探索的爱好,索性还是买了这个。乔友矜顾不得绷住自己的高中生小大人范了,上去就把盒子抱在了怀里,左更惜还记得先把门关上:“你还想生日的时候再送呀!”“谢谢小姨!”俩孩子识时务为俊杰的跑路了,柳见纯主动认错:“我也是没想到在纽约给小矜买什么嘛。”“随便买俩明信片得了。”左更惜说,“有什么可买的,往后不准买这么大件了,又难带,又贵又麻烦,还有,别孩子一要什么,你就鼓励你就给买的。”她絮絮叨叨,直到柳见纯将带回来的纪念品丝巾递给她这才消停。“就应该买这种!”她一锤定音,很是喜欢,“又方便带又有纪念意义,还很实用。”她还是暂且把丝巾放到一边:“来,让我看看你的游客照。”“游客照?”柳见纯眉眼弯弯,“那干嘛语气这么严肃?”她打开相册给左更惜翻了几张,相册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其实还根本没有翻到合照,只是几张虞树棠在外面拍的她,比如在时代广场的打卡照,左更惜就已经等不了了,迫不及待地问:“谁给你拍的?”还没等柳见纯回答,她就先抢答了:“先说好,你可别想着跟我狡辩,这个角度能是你随便请人帮忙拍的吗?你这次去纽约我想想就觉得不对,这么干脆利落地说去就要去,往常肯定都还要想工作安排,代鹃那个节目最近不也在一直和你商讨要走程序吗?好几回你都没去成旅游,这次反而是抽时间也要去,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从实招来!”话是这么说,她还没等着柳见纯招呢,又开始大讲特讲:“你不会谈恋爱了吧?这和代鹃是真没可能了?你什么时候遇到的人,怎么一点口风都不给姐姐露的呀!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必须要带过来见见我,必须,没得商量!”“姐姐,我早就和你讲过了我和代鹃是不会复合的。”柳见纯无奈地抱怨道。她知道表姐对代鹃有种奇怪的执念,大约是因为她和代鹃恋爱的时候已经临近三十岁,表姐对她的焦虑达到了最顶峰,而且代鹃工作体面又会很做人,表姐用一个打量男人的眼光打量她,自然觉得她哪里都好。“我真是没法说你。”左更惜在这点上永远和妹妹达不成一致,拼事业这么正常的事情怎么就容忍不了呢?十天半个月不见面能怎么样呢?反正人家爱你呀!“算了,不提代鹃。”她决定放弃,“快和我讲讲这个是什么样的人,我必须要给你把把关,你这个年纪,不是能随便的年纪了!一谈搞不好就是要定下来的。”“这又是什么话呀?”柳见纯道,“谈恋爱和要定下来之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高高兴兴的事情,何必负担那么重?”“你说这话我* 不会觉得你豁达。”左更惜毫不留情,“我只会觉得你谈了个很不靠谱的,没脸和姐姐讲,才说这话来糊弄我。”柳见纯微微笑着,叹了口气。她并不是想隐瞒,也不是没有勇气讲,而是已经完全预料到自己姐姐知道自己在和谁恋爱之后要怎样和自己闹了。她打开手机,从相册里点出一张给左更惜看。那是帝国大厦工作人员拍的两人的合照,左更惜看过去,自家妹妹身旁的那个女人身材高挑,容貌明艳,单看外表是无可挑剔,揽着柳见纯的腰,笑容也很灿烂,感情大约也是不错。“你们两个谈了多长时间了。”左更惜盯着那张照片问,柳见纯答道:“没有多久,一个月左右。”她这才哦了一声:“那情有可原,怪不得显得那么高兴,这叫热恋期。”她看了又看,伸手把妹妹的手机也拿了过来:“我怎么觉得她好像特别年轻呀?她叫什么,今年几岁,哪里人,家庭状况怎么样,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年收入多少,有没有房,有没有车,你都给我从实招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