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看来,他确实百口莫辩。 孔武青沉着片刻,出声问道:“慕家老爷状告孔翔宇一案,我虽是被告人父亲却也是文昌县的县令,如若我包藏私心必遭天谴。” 孔武青问道:“被告孔翔宇,慕老爷说你昨日去过他府上,扬言要见他女儿,可有此事?” “你可有见到被害人慕云环?” “被害人慕云环死于昨晚丑时末,你可有见过?” 不对,不不不,他完全记错了!他将慕云环送回府衙时天色微亮,掐算着是到了寅时,却该死的忘了丑时还未真正的过去,那是一日中的第二个时辰! 这么说来,那慕小姐并未脱离死亡时辰,她注定是要命陨的。如此想来,倒未必与那幕后之人有关。 惊堂木将他的思绪拍回公堂。他摇头道:“未曾见过。” 孔翔宇心跳飞快,说实话,这一刻他确实心虚了。 他连忙拱手一拜,对公堂上的孔武青说道:“确实未曾见过,昨夜丑时我在自己屋里睡觉。” 孔武青一脸严肃道:“可有证人?” 不禁心道:“孔翔宇你真是个笨蛋,没人看到不就意味着没人能证明?死无对证又如何。”不过随后又想,没看到也好,要不然丑时末前回来更说不清了。 慕老爷噎了片刻,说道:“没有。” 慕老爷颤抖着身躯,好半天才挤着牙缝说道:“未曾。” 孔武青敲着惊堂木要求肃静,随后继续问道:“被害人是何时被发现,慕府又是何时发现被害人不见的?” 此话一出,那围观的百姓纵使觉得孔翔宇是个凶手也忍不住出声道:“慕老爷,你家闺秀病了怎么也不找个下人看着,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丑时还出门,这闺秀当得未免也太……”后半句话愣是被人给掐着咽了回去。 同样是无人知道行踪,他说没有证人时并无有人提出异议,可当一个女子行踪没有证人时,就会被拿来指指点点。 孔武青不得不再次敲响惊堂木,等众人安静后,才说道:“同为人父,本官也明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不过竟是来了公堂,我们还是得公事公办。” 慕老爷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崩溃,他捂着脸哭道:“你们懂什么,这可是我的女儿啊……我亲手带大的孩子……我每天看着她笑,看着她长大,听她开口叫我爹。你们又怎么能明白……” 也是,即便他说了又能如何,人不是他杀的,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可他说的不是实话,终究心中难安。 说罢,便挥手示意一旁早等候多时的验尸官来掀尸体上的白布。纵使孔翔宇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还是在白布掀开的那一刻被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