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听完这个对于他们而言都有些幼稚的童话故事,安静了许久,半晌,他忽然问道:“最后已经死亡的小王子会回到他的玫瑰身边吗?” 果戈里模糊地应了一声,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似的,“如果玫瑰因为没有人照顾,早就在恶劣的环境里枯死了怎么办?” 青木言有些困了,他嗓音有些低,也有些模糊,但足够果戈里听清。 “果戈里。”青木言似无奈般侧过头看了一眼对方,“玫瑰是没办法走路的,哪怕是在这个童话故事里也一样,所以只能选择等待小王子。” “那么那么——!如果玫瑰早就死了呢?会去找小王子吗?”果戈里双手撑着脸颊,支起身体看着逐渐要陷进被子里的青年,仿佛单纯好奇着这个童话故事。 “哇呜——!这样一想这个童话故事其实很可怕呢!”果戈里又倒回了被子里,如同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伸手抱住了青木言,“无论小王子去不去找玫瑰,他始终都会被玫瑰束缚。” 青木言没有过多在意对方的举动,对方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仅仅只是停留在触碰的阶段。 耳边传来的声音褪去了浮夸与过度的起伏。 他那个时候虽然问的问题是十分符合年龄的稚嫩与天真,但那位先生的回答却是跟果戈里此刻的问题所相近的含义。 果戈里同样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们都很清楚,在他问出问题的时候,这个话题就已经发生了改变,所指的不仅仅是那个童话故事,同样也是在映射着彼此。 气氛逐渐安静了下去,寂静到疲倦在时间的加持下开始侵蚀青木言的思绪,他眨眼的速度越来越缓慢,直到因为困意短暂闭上了眼睛。 “小青木。” 青木言又重新睁开眼睛看向那个不知何时把头抵在了自己肩头的银发青年,后者散乱的银色长发如月光般铺陈在被子上,也让他无法看清对方此刻的表情。 “什么?”青木言慢半拍地没能跟上对方节奏。 宛如想要见证什么,确认什么—— “你的‘自由乡’。” 如果是他还能控制异能的时候,果戈里提出这个要求,那青木言或许还会确认一下到底是哪个“自由乡”,但在此刻他们都清楚他异能失控的这种情况,对方口中的“自由乡”指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自从青木言成为首领,就将那一面压在了最深处,原因无他,首领是一个组织的统治者,也代表着责任,他的一举一动,乃至每一个决策,都影响着整个组织的命运,为此,他需要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维持着清醒的头脑。 在这种他异能失控的情况下,展露那一面对他而言不仅仅意味着有出现人格解体的风险,同样也极有可能出现意料之外的复杂情况,比如说造就出一些更加光怪陆离的东西,又比如说增加他被同化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