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咬着指尖，隐隐约约有所猜测。 …… 周围嫩绿色的草尖停驻着白绒球，像是蒲公英，其中混杂着彩色的小花，远处巨大拥有妖艳色泽的蘑菇一个接一个像是替代了树木的存在。 不过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违和。 “俄罗斯转盘怎么样？”青木言微笑着说道：“这应该是你比较熟悉的游戏吧？” “听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但是，但是——无论什么游戏都建立在公平之上，已知这是在你的世界，而我所见到的你并不是本体，那么——请问你是打算在这里杀了我吗？嗯嗯，这么做好像也不错，毕竟一不留神我可能就会倒戈到陀思君那边了呢……” “不过——既然说过要给你带来快乐，那么魔术师当然不会拒绝你的任何提议。” 青木言表情平静，像是在普通的反问一般，“为什么你会认为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呢？” 听懂了对方言下之意的果戈里笑眯眯地看着青木言的动作，后者装子弹的动作很熟练，也同样透着不紧不慢的从容不迫。 就像是他会对那幅常人眼中扭曲抽象的向日葵流连忘返一样，超脱世俗的审美，挥发自我创造沉浸自我世界中的追求，是最为困难也是最为可贵的。 说出的话比起跟对方聊天青木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透着几分神经质。 “这个话题也是我想说的。”青木言将装满了子弹将弹夹按回枪支内，弹夹转动的声音像是从历史长河的尽头传来的一样，带着齿轮机械的冰冷。 “听起来确实不错。”果戈里先是看似赞同地点头，旋即抬起眼眸时，里面四溢的杀意一览无余，“但——你觉得他人给予的‘自由’会是‘自由’吗？” 青木言叹息一声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坐在对面的银发少年，“在我的异能里，时间、空间乃至距离，都具有一定的欺骗性，所以只要我想——你异能范围的三十米，就会被浓缩成现实里的毫米，那么，你能够在毫米的细微距离内转移一颗速度被无限拉快的子弹吗？” 是一发空弹。 青木言眼眸中的困惑没能持续多久， 他很快明白了原因， 看向那个坐在对面的银发少年。 果戈里微笑着伸出一直垂落在身侧被斗篷遮住的手， 带着暗红色手套的手指里落下五颗子弹， 金属落在桌面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子弹圆滑的形状顺着惯性滚落在地， 在草丛里失去了踪迹。 果然是这样。 青木言虽然可以随心所欲操控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 但是没办法防范自己也没能注意到的地方。 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对方肯定知道枪中唯一一颗子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