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认出那是我?了?”
她想笑,又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安琉公主?把那女人的四肢刺上名字,再打扮成自己的模样,就是想让徐度香以为?尸体是她。
她站在?仵作?身后,想亲眼看看,徐度香瞧见自己的尸体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说?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当初一定会好好待她。
安琉公主?满心期盼要看见他痛哭流涕后悔的样子。
可什么没有。
除了想确定尸体是不是她,徐度香一点?也不难过痛苦。
反而,他去求那个卫阳公主?时,殷切得一眼就能看出是旧情难断。
为?什么徐度香要跟她说?话,为?什么他们挨这么近,为?什么徐度香看她的眼神和看自己一点?也不一样!
她差点?害死了徐度香,凭什么还能被他喜欢。
安琉死死扣着仵作?验尸用的刀,无比想划破那张言笑晏晏的脸。
这卫阳公主?,是不是会抢走她的子夷?
那一刻,安琉公主?杀她的念头就定下了。
安琉公主?的话则让徐度香更加不寒而栗。
他巴不得那具尸体就是她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徐度香无法理?解一个疯子的想法。
“子夷,我?才该问你,”安琉幽怨又?扭曲地说?,“我?把她打扮成自己的样子,你都认出来了,为?什么不难过?”
下一秒她又?变了脸,猛地掐住徐度香的下巴:“我?说?了,我?喜欢你,要是有一日我?死了,一定会在?白骨上也刻上你的名字,子夷,我?们会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徐度香牙齿在?打战,质问道:“死的不是你,那是谁?”
“是一个浣衣女,你应该不记得她吧……”
徐度香不敢置信:“你杀了孙娘子!”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还记得,安琉面上浮现?戾气:“谁让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一个洗衣服的,死了活该。”
“我?与?她只说?过几句话,什么都没有!”
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疯子!
安琉公主?无所谓道:“几句话?你连看都不该看她,引起她的非分之?想,是你害死了她。”
“你有病!你真的有病!”
徐度香简直一个字都不想跟这种人再说?。
安琉却不生?气,她继续自顾自说?道:“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心在?哪里了?”
“你什么意思?”
“卫阳公主?是不是?”
徐度香更加激动了起来,猛地把她推倒在?地:“你不要动她!”
安琉笑得更开:“为?什么不呢?”
受不了了!他受不了了!这几月令人窒息的监视和控制,简直生?不如?死,他到底要迁就到什么时候,她到底要把他逼到什么地步
!
徐度香只想跟她同归于尽,扑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这么喜欢你,给你想要的一切……”安琉毫不挣扎,只有泪滑了下来。
为?什么想要一个人的爱,会这么难。
在?徐度香狰狞的面容下,安琉视线逐渐模糊。
人人都说?安琉是灾星,克死了两个娘,没人想管她,她便在?皇城里如?同老鼠一样活了十几年,早就摸清了这皇城进出的小道和破洞。
只要走到宫城最北边,在?杂草丛生?的和义院东角柴火屋东角下,有一个被藏住的狗洞,钻过狗洞,穿过狭窄的夹墙,再躲过城墙上禁军的监视,她就能顺利出宫。
安琉就这样靠偷卖皇城里的东西养活了自己。
某一日,安琉经过时听到了一间?屋子有虚弱的呻吟声传出,走了进去。
借着微弱的烛火,安琉看清了徐度香的脸。
那一刻,少女对眼前容貌出众的人一见钟情。
他被丢弃在?这里没有人管,那自己管他,是不是他就是自己的了。
怀着情愫,她每日悄悄溜出来照料他。
在?悉心照料下,徐度香慢慢好了起来,看见是一位年轻娘子照顾自己,不住地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在?知道她是公主?时,徐度香大喜过望,求她荐自己进画院,可彼时的安琉公主?在?哪儿都说?不上话,无能为?力。
她只能为?徐度香带来画具,陪着他说?话,为?他洗衣做饭。
徐度香为?了她画了一幅画,安琉无比珍视。
可不久之?后,她就被赐婚给了崔珌。
安琉公主?心有所爱,根本不愿意,但?是崔珌跟她保证,成亲后不会碰她,也随她跟哪个男人好,都与?他无关。
她既无力抗圣旨,这样的承诺也算一个好结果。
她求崔珌助徐度香进画院,崔珌也应允了。
在?将这个消息告诉徐度香那一日,他高兴地跳了起来,甚至牵起了她的手?,诉说?对她有多么感谢。
待反应过来,两个人都红了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