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妩只能平日里?多去过?问?一下老父亲的感情生活。
“你?与娘娘如今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自跟进宫被赶出来, 方?镇山就没机会再去见她?。
临走时他还问?过?往后?要怎么见她?,荣太后?说可以给宫中采买送信,转到她?手下女官手中。
可方?镇山一连送了几?封信, 都是石沉大海。
现?在看来,这法子是哄他走的。
崔妩不明就里?,不是说有戏吗?
“你?是不是太凶了,改一改自己粗鲁作?风吧,把娘娘好好哄一哄, 我看你?身板比起先帝强多了,这样……要是还有机会, 你?这样不经意地, 把胳膊还有这个腹肌露出来,但是别太明显……”
方?镇山听?得头?皮发麻:“你?别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没自己的事干吗?”
崔妩眼下还真没有,揪着他的袖子可怜道:“阿爹,你?从前不是总怪我没待在你?身边长大,女儿想陪陪你?, 你?还不乐意吗?”
“你?个没有便宜不起早的东西,我能信你?的鬼话,去去去!”
对于方?镇山的态度,崔妩很有些担忧。
他不会被娘娘策反了吧?
为了探清情况, 一别多日, 崔妩又壮着胆子回了庆寿殿。
荣太后?那视线从她?进殿就挂她?身上,崔妩心虚地挪近了座儿, 拉住荣太后?的手:“娘娘, 女儿来给你?赔礼了。”
荣太后?拍开她?手:“你?真觉得自己有不是,也不会拖到今日才来。”
“我就是想一家人团聚一下, 明明我们都在京城……我就不能有一个家吗?”崔妩伏在她?肩头?,委屈地小声嘟囔。
荣太后?也无奈,摸摸她?的头?:“说你?聪明吧,还是有几?分天?真,阿爹阿娘跟你?是一家人,咱们团聚了,留你?弟弟一个人该多难过?,眼下大家伙各自安好,就已经足够了,咱们要知足,别惹他不高兴。”
可崔妩要的是各自安好吗,她?是要拉拢荣太后?。
她?随即点头?,小声问?她?:“那你?觉得阿爹现?在怎么样,跟你?记忆里?头?有没有差别?”
荣太后?回想了一阵儿,垂目笑道:“有些差别,但差别又不大。”
还是吵吵闹闹,咋咋呼呼的,也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
这二十年的分别,荣太后?也很遗憾,要是他们只是信阳一对寻常夫妻,把二十年日子慢慢过?,未必不比宫里?好,这些年,她?把先帝当上官,揣摩讨好,和其他嫔妃争夺宠爱,也不是不累。
只是如今牵绊太多,说什么都不可能了。
“你?觉得我爹俊俏吗,是不是现?在威武些?”
荣太后?但笑不言。
崔妩被她?笑得有些难过?:“我看阿爹回来的时候很高兴,结果过?几?天?他就不大说话了,心事重重的,阿娘,书?舍那次,是不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意识到此事,荣太后?笑意淡了。
“可我不在那儿。”崔妩悲伤道。
“我们一家三口,从没有真正待在一处。”
这句话触动了荣太后?,她?眼睛立刻有些红。
崔妩继续发挥着她?的口才:“就隔着那一道宫墙,打开门就能看见,为什么咱们所?有人要看他脸色……”
“琰儿已经是皇帝,就是我,也不能对他管束过?多,融儿,你?要明白,帝王的尊严不容有损。”
说曹操曹操到,殿外一片行礼声,珠帘飞荡,赵琰气冲冲进来了。
这不是什么陌生的场面,荣太后?和崔妩早已见怪不怪。
荣太后?朝里?眨了眨微红的眼睛,不想儿子发现?自己的异样。
“谁又惹你?了?”她?朝赵琰伸手。
赵琰登基年纪到底太小,历练不够,更年轻气盛,常与老臣发生冲突,这不是新鲜事。
理政时,有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他着实想不通,不明白好好的命令下去,为何收效甚微,那些老头?说话也弯弯绕绕的,不肯给个明白话,只说这不行那不行,到底有什么不行!
真是令人火大!
这一次触他霉头?的人,是谢宥。
“这个谢宥,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赵琰振振有词,“赈灾不就是拨银子卖粮食煮了发下去,到底有什么难的!底下派粥的官员没办好我还不能斩?谢宥说那是忠臣,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