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得引爆一颗炸弹了。」强尼耸了耸肩,一脸惋惜,「我的问题挺简单的,请问你被吃掉棋子的当下是什麽感觉?」 强尼眨了眨眼,愉悦道,「这就对了,可能是你天生就适合当个犯罪分子,我看不出你的表情带有任何一丝罪恶感,不过我担心这对年纪尚幼的你来说太刺激,我们还是在棋局结束后再一併算帐吧。」 强尼摸了摸下巴,语气遗憾地说,「此次的问题我确实不太喜欢呢,这等同是我把所有遥控器都交给你了,我不确定你身上是否还藏有能与他人联繫的通讯器,所以这个问题我只能明确的跟你说,我拒绝回答。」 荻野正树毫不在意地笑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毫无规律的嘈杂声响,薄薄的双唇开始唸出一连串的地点,「中华街、皇后广场、港口黑手党大楼、码头、横滨地标大厦?」 荻野正树细细端详着他的神色,「我说中了两个?码头与横滨地标大厦。」 「我记得这场游戏的规则并没有提到这部分,这不算违规吧?」荻野正树反问道。 「时间过得很快,这场游戏结束了。」强尼的双手交握,以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注视着荻野正树,「在引爆两颗炸弹之前,我想问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你是否曾经怨恨过你的父母亲?你的母亲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与男人上床才生下了你,说句难听的话,这种荒唐行为可以说是相当肮髒。」强尼的神情流露出一丝称得上疯狂的憧憬,压低着声音道,「而你的父亲则是一个天生的高智商罪犯,他不应该就这麽离开黑手党,渴求获得救赎是多麽不切实际的愿望,我实在想不明白他凭什麽去得到救赎?荻野真那个女人实在自信得愚蠢啊,可笑极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的母亲生下我、抚养我、教育我、爱护我,即使她怀有目的又如何?我是她的儿子,我应得的一切从没少过,她经常说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可在我眼中她永远会是最好的妈妈,你倒是说说,我要拿什麽理由去恨她?」 他的语气温煦,不带任何一丝恨意,这令相当期待看到他黑暗面的强尼心裡非常失落。 每日每夜父亲惨死的那一幕在他眼前不断地回放着,他一次次痛苦地见证了自己的无能,精神也邻近崩溃边缘,原本他以为只要能让这孩子也跟着堕入黑暗就能成功復仇,可他的想像过于美好,打从一开始荻野真与太宰治就不曾给过他任何一丝趁虚而入的机会。 黑髮青年神情恹懒地拎起一颗白骑士在手裡把玩着,对强尼的怪异行为完全漠不关心,甚至可说是近乎冷漠地旁观着眼前的残疾男人陷入深渊的悲惨模样。 他狠狠按下遥控器按钮,满怀期待地看向电视上各个监控的画面,然而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棋盘上原本黑白两方势均力敌的景象一点一滴地消融不见,显露出整个棋盘真正的模样,黑棋已被白方吃得只剩下五颗棋子了,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