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又如何?”重延嘿笑一声,“杀了我?就凭那些乌合之众?他们连前一任的魔尊都杀不死。”周虞于是就不再说话了,她跟南宫瑾一左一右的扶起重延。重延头痛欲裂,神魂之中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呐喊。这些都是当初她吞噬的亡魂,她在魔域之中,能放心炼化的时间太短,而且吞噬的种子并不完全,她还做不到以真魔本身来镇压住这些亡魂与因果。平日里还好一些。只是一旦情绪过激,便会出现失控。所幸平日里重延冷漠自私,对许多事情都无动于衷。她已经很久没有失控过了。没想到这次来到太虚门,就失控了两次。重延按住额头,闭着眼睛沉思。这确实是自曝其短。但重延已经不想等待下去了。“师父,那……她呢……?”南宫瑾硬着头皮问,她实在太好奇了,好奇到她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要是知道前因后果,日后写成小册子卖出去,这得赚多少灵石啊!她,南宫瑾,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取灵石的机会!重延按住额头:“你很在意她?”“那,那毕竟也许是师祖……额,师祖的化身。”南宫瑾小心翼翼的回答。“日后不许说了。”重延最后道。南宫瑾与周虞对望一眼,沉默下来。魔域魔海翻涌,在那血红色的宫殿之上陡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浪涛,周围哪怕是没有意识的小魔们,也纷纷的闪避开来,只想要逃命。远远的,几个魔修与一个道修站在一处,他们相隔不远,彼此靠近,又彼此戒备。“魔气翻涌,威力巨大,这就是诸位所说的隐疾?”道修说道,他身在魔域之中,但周围萤光微微闪动,显然并不受魔气侵扰,应当是身上藏了什么宝物。他目色严肃,手中暗暗扣着一个显影符文,将他在魔域中的一举一动都传递到远方。其中一个魔修面上满是魔纹,底下则是罪纹,号称“人屠子”。罪纹是他身为道修时,所犯杀孽太重,伤亡凡人过多,天道降罪而起。后来他便干脆放任心魔,彻底坠入魔道。人屠子笑了一声:“你再仔细感受一番?”那道修闻言,闭目感受,片刻后便睁开了眼睛:“内里虚浮,确实是根基不稳之相。只是……她便这般肆无忌惮?”人屠子顿时笑一声:“自然,魔尊可是踏着尸山血海上去的。更何况这魔气汹涌,谁敢认真去试探一番?”“你们不就敢么?”那道修冷笑回道。人屠子倒是不以为意,十分自得:“你说的对,我们就是敢了。那如今,这件大事,就要看你们道修也敢不敢了。”“此事,我自然会传回去的。”道修冷漠回道。人屠子不说话,倒是一旁一个看上去浑身冒着黑烟的高瘦男人道:“你们或许也不必太过在意。真魔在此,魔海之中的魔核已经壮大了许多。魔海的范围,或许还会加大。”魔海加大,周围的地域便会随之增加。魔气翻涌,对普通凡人百姓或许也就类似头顶换了一个皇帝的区别。但对于道修而言,那就意味着此消彼长,正道原有的地域旁落。而相隔千里的太虚门中,一群掌门脸色严肃。显影符展现出的场景让人心惊,许久后,才有一宗门的长老抚着长须说道:“诸位,如今事态紧急,看来是要拿出一个章法了啊。”这事情就不止是太虚门和静虚两宗之间的好戏。魔海扩大,关系到的是所有人,九州虽大,却也四极有限,而让了今日,那就没有明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魔海就这样扩大下去了。“张掌门,恐怕你得请道清真人出山了。”有人道。张之洞神情微变:“此事不必再提,此前真人已经出手,如今她闭了死关,诸位又何必咄咄相逼?”“此前出手,却无寸功,我玄道第一真人,就如此不堪一击吗?”“天下第一是你们。魔门魁首也是你们家的。莫不是你们早就投靠了魔域?”“就算没有投靠,无论哪一处好,对他们太虚门而言,都没有任何损失!”众人议论纷纷。张之洞掌击桌面,怒道:“我道清真人一生清白,已经临近飞升,你们是要毁掉一个飞升真人的名誉么?”大家一时不敢言语。不管心中如何作想。但秦羡终究是天下第一人,既为天下第一人,又近飞升,谁敢说什么。柳经义笑眯眯的。他如今不必说话,自然有一大群人来为他所思所想说话。他见众人不答,于是笑眯眯的说道:“我九州大陆,有多久无人飞升了。能否飞升,此事还不一定呢。”面对张之洞的怒目而视,柳经义毫不在意,不仅不在意,他反而朝张之洞点了点头。“诸位,万年之前,天地大劫,真魔入侵,无数前辈与真魔相抗,从那之后,九州再无飞升仙人出现。而我宗与太虚门都是当初宗门传承。不瞒诸位,我静虚宗老祖早有法言传下,真魔与飞升有关。真魔种子身负因果,霍乱天道应有规则,若是消灭真魔,这番因果之福,天道必然会奖励,立地飞升也说不定。”众人正惊疑不定。此前的佛门慧川则道:“不错,此前无色才能发下大宏愿,引发天道应和。正是因为消灭真魔,便是拨乱反正的缘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