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延面色如霜, 一旁的太虚门外门弟子, 还有周虞与南宫瑾都忍不住悄悄的去看重延。谁能想到呢?当初重家送往太虚门的孩童并非重延,而是她的嫡亲姐姐。而重延更是杀害了自己的亲姐,才登入山门。“此事原本便是我重家的阴私。门贴下达时,我等方知嫡亲的小姐已经去了。只是重延也是我重家血脉,我先祖不忍断绝另一个子嗣的前程,因而隐而不谈。”重延沉默的听着, 这哪里是顾虑她的前程, 不过是因为她当年拜了秦羡为师, 成了清微峰一脉的大师姐。重家先祖觉得为了个死去的女儿去断绝未来不值得罢了。重千岁口沫横飞, 指着重延的手指都在颤抖,他高声道:“而她狼子野心, 这么多年,依然将旧怨记恨在心!我族叔已经查探过,这些孩童死于血脉追踪之法,除了你,又有谁与我重家有怨?”“你们太虚门乃是玄门正宗,九州魁首。我家中死了孩童,又有凶手的旧怨在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事你们太虚门定是要给我们个交代的。”秦羡端坐堂上,一语不发,而那外门弟子时不时的看一眼秦羡,唇动了动,又不再说话了。重锦绣朝秦羡一拱手:“真人爱重徒弟,只是如今真相大白,真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秦羡眉眼一挑:“阿延不是那样的人。我一直跟在她身边,她没有动手脚的机会。”这话一说,众人皆惊。重千岁当下就失声喊道:“这断无可能!昨夜重延可是独身前来。”秦羡一点头,不避不让:“不错,我用了隐身的法门跟她身后,莫说你们不知晓,就连阿延也不知晓的。”众人又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重延忍不住去看秦羡,对方神色坦荡,重延一时分不清秦羡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想到她昨晚身后静静站着师尊,她心里头便又是隐隐激动难耐,又觉得几分惶恐。她忍不住回想自己当时是否表现得太过戾气,被师尊知晓……而其他人就更是一眼难尽。那外门弟子当先捂住了脸,洞天真人啊!堂堂的洞天真人,这么隐着身形跟在徒弟身后,这种堪称变态的行为传了出去的话,只怕太虚门的声望要一落千丈了。而周虞和南宫瑾则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对方的眼中都满是不可置信。周虞听见南宫瑾小声道:“真人……玩这么大的吗?”话音很轻,但里面的兴奋之情却明明白白。周虞默默的离得远了些,她这个未来师妹怕不是有什么问题。“敢问真人可敢对天道发誓?”重锦绣沉默良久,方才艰难开口,他擦擦额上的汗。都说道清真人宠爱徒儿,这个宠爱法,也有点太过了吧。重锦绣觉得若是自己师父这么隐着身形跟在自己身后……他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羡正要开口,外门弟子急忙说道:“你说让真人发誓就发誓么?”秦羡看向那外门弟子,外门弟子老在外奔波,心眼可一点也不少,他心知定是不能让人带走节奏的。因而盯着洞天真人的目光,他也要站出来。他先朝秦羡行了一礼,秦羡眉头一皱,倒是一旁的重延喊了一声:“师尊。”秦羡默默的不动了,她不说话,外门弟子便直起身道:“诸位,你们哪只眼睛看到重延师叔做了这样的事。众所周知,重延师叔已经无法动用灵力了。”重千岁正要开口,重锦绣便道:“那你们待要如何?这些孩子就白死了?重延与重家有旧怨,她来过了,人就死了,这些还不够么?”元婴真人的压力方方压下,就瞬间被秦羡消弭干净。外门弟子擦了擦汗,道:“此事是我太虚门的事,自然会让人查明真相,给诸位一个答复。”重锦绣哼笑一声:“一直未查明便一直拖着了?”话音落下,重锦绣身子一顿,他抬起头,只见天空之中划过一道暗色。重锦绣转眸看向秦羡。秦羡沉声道:“无论如何,杀人者必然是修士。修士来往都有记录,今日未有出城者,如今我已下了结界,身负灵力者,绝不会离城。”这样的神通手段,不过是眨眼之间便成。重锦绣一时难言,若是真的惹恼了这位,那他可讨不了什么好去。思及此,重锦绣便一行礼,说道:“如此甚好,那便看真人的了。”秦羡眼中划过一点厉色,抬眼看向重千岁,重千岁低着头,哪里敢看一眼秦羡。此事就此罢了。而那外门弟子一出门就直接给太虚门发了传音,讲述事情经过,求太虚门帮助。秦羡此刻正站在重府上,周虞和南宫瑾跟在她的身边,再远处是探头探脑却不敢出现的重家人。主要是此前有几个胆大的探头,结果被一掌拍下去,没死,但也就剩了一口气。因此谁也不敢出来看了。秦羡垂着眼,她面色冷淡,周虞和南宫瑾都忍不住开始搓手臂,却也不敢说话。其实此地她们已经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几个孩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竟是连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不过重家最近几代看着人多,有灵根的孩子却很少,这几乎是这一代里唯一的了。这一次死光,差不多也是断了重家的后路,也难怪重千岁再不忍耐,怎么也要咬重延不放。天道默默的看了秦羡一眼,小小声的道:“那个……真人,此地似有魔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