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初，周然小学毕业。 周蔚18岁高中毕业，红榜上的名字依旧瞩目耀眼。 周然为此没少明里暗里挤兑过周蔚，明明都是周家人，偏偏就她学习没有起色。 九十年代移民热潮兴起，到处都流传着国外的月亮更圆之类的传言。 他们清楚的明白自身和西方国家的差距，短时间内只能望其项背。 是以周家人和谢忱商量过后，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周蔚的出国事宜。 这年年初，大雪纷飞。 此刻的周家却没有刚过年该有的喜庆气氛，整个家里阴云笼罩，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惨淡。 其实从去年开始，大先生就已经缠绵病榻许久，行将就木。 主和还是主战，现在都挑不出个话事人来。 内忧外患之下，国内局势更加动荡不安。 如今前景不明，大先生又病危，世家都坐不住了，纷纷跑来旁敲侧击周老爷子的意见。 周耀辉位极人臣，权势已到顶盛，周家小子也快到弱冠之年，即将步入政坛。 他们清楚盛极必衰这个道理，所以多年来周老爷子隐退二线，避其锋芒，韬光养晦。 周然趴在二楼阳台的雕花铁艺栏杆处，下巴垫在胳膊上往下看。 那些人拎着满手的礼品瓜果点心殷勤着脸进门，又灰头土脸的原样拿着出门。 周蔚从门外进来，就看到妹妹撅着屁股朝楼下瞧，身上只穿了件羊绒毛衣，和宽松羊绒卫裤。 “怎么又不穿鞋？” 周然这两年个头蹿了不少，体重也跟着长了好多， 遒劲有力的臂膀捞起周然，大步往房间里走去。 “周蔚，我还没看够呢！”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将人抱回自己房间，放到靠墙的短榻上，顺手抄起一旁的小毯子裹住她的脚。 周蔚的眼神冷了下来，刚要开口。 冷成冰块的小脚挑起周蔚的毛衣边探了进去。 声音不怒自威，周然小脚丫跟着一僵，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更温柔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叫出江南那边的方言，囡囡。 小丫头平时怎么作妖都行，只要不涉及底线，周蔚都乐意宠着她。 但周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偷摸着不穿鞋，完了又要闹肚子疼，把人折腾得几宿都不能睡觉。 小魔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周蔚生气。 好多天不能出门在家被强迫学习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 双腿叉开跪坐在周蔚腿上，视线勉强和周蔚齐平。 “哥哥～～” “真的！！！” “嗯…我发誓！再不穿鞋，就让我永远…永远不吃哥哥买的小零食好不好？” 周然娇气的不行，哄人也不甚走心。 拍了拍身上小人的屁股，“周然，下去。” “不要，周蔚你怎么还生气啊？” “我们蔚哥儿长得这么好看，可不能因为生气变丑呢～”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浓郁的玫瑰花味顺着发丝传到鼻腔里。 嘴里喊着周蔚的乳名，带着一丝娇，又带着一丝媚。 周蔚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秒，单手掐住周然的腰将人往后挪，远离危险地带。 四目相对，难掩怒气。 “还不下去。” “哦、知道了。” 往日里她撒个娇就能把人哄好，今儿个倒是不管用了。 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盯着周蔚瞧，样子好不委屈，任谁看了都是个受气包的样儿。 周然虚岁已经13，正是豆蔻年华，懵懂之际。 但平日里除了学校的课业，私下里只有周蔚教养于她。 刚刚兄妹二人的亲密接触，无异于在平静的大幕下撕开一丝裂缝，窥见天光。 可是周蔚不是别人，周蔚是她的哥哥。 甚至比爸爸妈妈还要亲近的人。 换言之，周蔚是那个让她可以无条件索取接触的人。 周蔚欲言又止，思衬着该如何提醒妹妹，即使兄妹之间也需要保持距离。 可若是直接告诉周然，不可以这样相处的话，二人怕是要一朝回到解放前。 又或许，等他出国后，周然会逐渐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二人也会归于原本兄妹该有的正常距离。 “然然，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和你生气的。” 周蔚生性凉薄，唯独对周然。 苦口婆心地劝说，也只是因为妹妹不听话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哥哥，你别去德国好不好？” “然然，为什么？” 半夜偷偷溜进周蔚的书房，试图从桌上的地球仪上找到一个叫德国的地方。 原来周蔚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啊。 不由想起那日在客厅偷听到的爸爸妈妈和爷爷的谈话。 眼下国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留在国内怕是您也无法护得住他。” 是啊，周蔚那么优秀。 周然作为妹妹，受着哥哥许多的恩惠，更应该支持哥哥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 她不知道，不知道从何时起，周蔚在她心里已经变得如此重要。 重要到宁愿背负自私的名声，也不愿放他离开。 “然然以后都听哥哥的话好不好？” 周然的狐狸眼里氲满雾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哥哥不离开自己。 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承诺许给他，以求周蔚可以实现她不切实际的愿望。 此刻的他才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忽略了什么。 所有人只是通知周然，周蔚出国的消息。 周蔚后悔不已。 眼下出国日期将近，才终于忍不住松口小心试探。 “然然……” “周蔚，没有你，我会死掉的。” 哇咔咔，俺终于又更新了555真是一把辛酸泪～ 大纲写一半废一半，真愁人 虽然俺写的时候也有那么点羞耻…… 所以这章主写感情过渡，而且哥哥18了，该发情了吼吼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