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老实话尚主席,我们搞重工业的,的确老古板多。
“如果昭昭以后真的如我们东江很多其他独生女一样,干啥啥不行,只能靠着长辈们的荫庇过所谓‘有松弛感的生活’。那无论我怎么安慰自己,估计都无法控制住自己最心底生出的失望吧!”
“芮总,您说的……我很能理解。”
尚朝天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他自己膝下同样是一女,也和芮昭差不多年纪。
但都不说和芮昭比了,单和尚朝天自己那一低再低的要求相较,现在都有诸多差距。因此尚朝天非常能够理解芮国权所说的“最心底生出的失望”。
“……您能理解就好。”
听到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尚朝天的理解,芮国权心情似乎略略放松了些:
“我不求她一定能取得多好的成绩,能走到多高多高的地位。
“我只希望她在幸福快乐的同时,也是一个真正有责任、有担当、有理想的人,而非一个处处只为自己考虑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而现在,昭昭足够让我骄傲,甚至这回的事情里,我感觉她相较于以往,又更加成长了一些!
“所以……
“我这个当爸的,自然也不能拖她的后腿。”
说到这,电话那头又是轻叹了口气:
“……尚主席,我的理由说完了。
“您这……需要我留什么纸面的东西吗?”
“噢噢,这不用、不用!”
尚朝天连声答道,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和芮国权说什么合适:
“芮总,您愿意理解支持就好!我代表整个协会对您表示感谢!
“您有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女儿,同时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父亲!”
“……不敢当。”
芮国权的话语非常简洁:
“我其实一直觉得,我还是太溺爱昭昭了,所以先前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太像样子……
“现在的她我总感觉……啊,不多说了。
“尚主席您应该还要操心农心杯的事情吧,我也就不多打扰了。
“噢,对了。
“我这最多也只能接受让昭昭这么折腾一场,到了第二场我爱人那我也没法再先斩后奏了,这点还请您知悉。”
说完这话,芮国权没有任何耽搁地挂了电话,似乎生怕自己会突然反悔一般。
而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切断音,尚朝天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卢文劼。
卢文劼点了点头,但却在此时皱起眉头道:
“天哥,既然这样,那肯定是小雷上场合适了。
“但眼下……我们决定让芮昭进入到农心杯名单的这件事,要不要让剩下的林睿昕和小雷知道一下?
“既然芮昭她爸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总归只能让芮昭对上柳世贤。绝对不能出现芮昭对上别人的情况出现。
“所以,林睿昕和小雷必须要帮忙把其他杂鱼全部解决掉呢……”
“杂鱼……”
听到这个词尚朝天一时五味杂陈:
“你说的‘杂鱼’……
“是指上野一个东瀛名人,加大朴、老李、一条三个世界冠军?!”
卢文劼无奈地耸耸肩:
“最起码相对于柳世贤来说,确实如此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
尚朝天一下子头疼起来。
不得不说,虽然现在华夏人数虽不落后,但因为主将间的巨大差距,眼下华夏队竟一步也退后不得,之后几乎盘盘都是苦战!
但尚朝天稍稍想了一下后就摇头道:
“林睿昕那肯定不能说!
“尽管我们知道,芮昭顶上倪珏的位置没什么问题,我先前也在苟主任那报备过,获得了支持。
“但以芮昭的成绩居然靠外卡进入到了农心杯名单,要外头知道非得闹得是沸反盈天不可!
“苟主任的建议就是把这件事对外公布的时间尽可能拖到最后,抓紧把这局棋下了就是,不要给舆论任何提前发酵的机会。
“可林睿昕他和芮昭真的是水火不容,要让他知道这件事别说让出主将位置了,怕是非得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卢文劼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随即长叹了口气道:
“那……我们只能靠小雷一个人了!
“但天哥,小雷后天就要比赛了,现在和他说是芮昭进入到农心杯名单里……
“合适吗?”
尚朝天沉吟一阵——他自是知道副手在担心什么。
芮昭这位少女……不得不说对雷歧可谓是相当特殊的存在。
可很快,他还是拿起电话,苦笑着说道:
“啊,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担心。
“不过……去年芮昭在湖畔杯上大放异彩的时候,小雷他也没掉链子啊!
“而眼下,芮昭能够在这个困难的时候站出来……
“我相信我学生也可以。”
说完这话后,尚朝天动起了手指,拨通了学生的电话:
“喂,小雷,你开完农心杯的作战会了吗?”
“嗯,辛苦你了。”
“接下来有件事情我先和你透露一下,但你别对外说,也别告诉林睿昕。
“倪珏那边病得比较厉害,恐怕没法出战农心杯了,不过我们有一个很合适的替代人选。
“接下来你的任务恐怕非常关键:你要尽量保证杀到柳世贤前,为她攻擂创造条件,否则情况会非常棘手。”
“……嗯,我相信你。你要不让她出战那就最好不过了!”
“至于这个替代人选嘛……
“是芮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