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赢了老李啊……
这可真是,已经追到了很近很近的地方了呢……
同日傍晚五点,大京市,新世纪瀛空酒店。
刚刚在主将台上赢下边乐乐、回到棋手休息区的雷歧,盯着手头另外一场围甲常规赛的主将战战果,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尽管今天他发挥正常,还算比较顺利地拿下了老将边乐乐,但此时年轻的华夏领军,心情却着实说不上太好。
而就在这时,一个雷歧熟悉的声音却突然从耳边传来:
“雷歧,你这怎么赢棋了也好像不太高兴啊?”
“尚老师!”
雷歧抬头一看,随即不禁轻呼出了声,随即赶紧起身招呼着棋协主席坐下:
“您这怎么来了?”
“没什么,今天来和你们俱乐部的老板谈些商业推广方面的事情,正好来看看你的比赛!”
尚朝天简单应过学生,随即又问回到雷歧自身身上:
“倒是……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啊……”
雷歧不禁摆出一个略显不好意思的笑容,说了一半实话:
“就……没能把梦里百合杯留在华夏,感觉有点惭愧!”
“哎!这你就给自己压太重的担子了啊!”
尚朝天当即劝慰道:
“去年的五个世界冠军,柳世贤拿了三个,你拿了两个,算是大体两分的‘双骄并立’局面!
“虽然最后的梦里百合杯没能拿到有点遗憾,但也大可不必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呀!”
然而雷歧却微微摇头,如实说道:
“双骄什么的……怕是不太能称得上!
“去年我一共和他下了十一盘棋,我只赢了其中三盘。其中两盘还是华夏规则下的白棋!
“8-3的相互交手战绩,实在有些拿不上台面……
“而且……”
“而且什么?”
雷歧抿了抿唇,想了想后还是如实和作为棋协主席的老师说了自己的忧虑:
“……我有些担心农心杯。”
听到这,刚脸上神情还比较轻松的尚朝天终于不由得严肃起来,摆出一副继续倾听的模样。
而雷歧见状,也继续解释了下去:
“南韩的棋本就下得比较快,对农心杯这类快棋节奏更为熟悉适应。
“现在面对柳世贤,我在慢棋赛制下的世赛讨不到便宜。而在农心杯这种快棋节奏下,能和他对抗到什么程度……确实很难讲。
“也难怪他能够连续四次终结农心杯,还创下历史记录的跨届十七连胜!
“‘农心之神’这个绰号,真可谓名不虚传。”
听得这话,尚朝天一时间没有回应——因为学生说的确实都是事实。
南韩的国内比赛和华夏的比赛相比有个显著特点:有相当一部分比赛采用的是加秒制。
加秒制与传统的“先用保留时间,保留时间用完后开始每手读秒不同”,加秒制没有所谓的“每手读秒”,而是只有保留时间,每下一手棋加一个固定时间(一般都低于一分钟)进保留时间,保留时间用完即判负。
在这么个赛制下,整体行棋节奏自然加快许多,所以南韩棋手相较于华夏棋手,的确在快棋赛制的比赛中更占优势。
当初华夏围棋的“辉煌九年”里,饶是世冠数量对南韩呈现出了压倒性优势,可农心杯战绩也不过是7-2,其中还数度被南韩逼到主将决战!
这其中有李廷延这“南韩历史最弱领军”勉力苦撑的因素在,但南韩棋手整体更擅长快棋,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眼下,在柳世贤在世赛当中都能够压制雷歧的情况下,华夏新任领军在农心杯上面对“神”能有几分胜算,确实很要打个问号。
“……啊,当然,尚老师。
“我肯定是会全力以赴,不是说找理由,只是……”
“这我明白,你已经成熟很多了,尽力下就行!”
见自己的沉默似乎让学生感到了些压力,尚朝天连忙解释道:
“况且,比赛这事儿,你也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眼下柳世贤正值二十五六岁这个最好的年纪,而你还有成长空间,
“哪怕真的力有未逮,再等上两年,只怕就攻守之势异也!
“你的时代,还在未来!”
“还在未来……吗……”
可前尚有堵截,后……
未必没有追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