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澈:“……”
祁语宁与陆泽到了三月里才从长安回到盛京城。
一回盛京城,祁语宁好几日都没有见到陆仪灵,才知陆仪灵与楚澈去了方大儒处求学念书去了。
祁语宁便带着陆仪灵爱吃的糕点前去了方镜府上,这方镜乃是有名的大儒,林江陆泽曾都是他的学生,如今已经年逾八十,隐居在盛京城外的一处村落之中。
祁语宁到的时候,只见陆仪灵穿着粗布麻衣,正在水田之中插秧,若不是陆仪灵的脸太过于绝色,祁语宁都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女儿。
“灵灵!”
祁语宁满是心酸地喊道。
“娘亲!”
陆仪灵扔掉了手中的秧苗,赤脚跑上了田垄,扑入了祁语宁怀中,“娘亲,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我添一个弟弟妹妹啊?”
祁语宁心疼地看着脸上头发上都沾着泥点的陆仪灵,“灵灵,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怎么还赤脚下田?这田中怕是有蚂蟥,快随我回去。”
陆仪灵道:“娘,我在此处挺好的,方先生说我性子太过于浮躁功利,让我种田压压我的性子。
娘亲,您看那边那几亩地,都是我与楚澈一起种的,等到秋收的时候,娘亲就能吃到我种的米了。”
祁语宁道:“我们家中可用不着你种地。”
祁语宁长这么大,再是狼狈的时候,也没有下过田地,她自然不会舍得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做这种事情。
“娘亲,我不与你说了,这亩田地今日就要插好秧苗,我先去插秧去了!”
说着,陆仪灵便又下了田里。
祁语宁在田垄间望着,连是去了方家里边,方大儒正在与一个年轻书生下着棋子,见着祁语宁而来道:“祁郡主。”
祁语宁道:“您认识我?”
“您与陆泽成亲的时候,老夫见过郡主一回。”
祁语宁奉上了礼道:“这是给先生的区区薄礼,劳烦先生教导我家灵灵了,只是我家灵灵素来养尊处优,也被家中骄纵惯了,实在是不能下田耕种,陆家日后也是用不着她下地耕种的……”
方大儒道:“祁郡主这句养尊处优骄纵惯了可是以为你们能护住小郡主一辈子?人有旦夕祸福,小郡主不能一辈子在人羽翼之下,祁郡主是想灵灵日后只能依附娘家权势,还是能够独挡一面呢?”
祁语宁道:“那也不必下田耕种。”
方大儒淡笑了一声道:“下田耕种只是磨磨她的功利心,郡主可知她一心就想要入朝中揽朝中大权?”
祁语宁道:“她是说过,不过也是玩笑之语而已。”
“老夫看她却不像是玩笑,她与他爹爹不只长得像,心中抱负也是一样的,只是灵灵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功利心重,权欲重,这对于她的身份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陛下如今拿她当小侄女宠,可灵灵有朝一日会长大,陛下对她也不会有如今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