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除夕之时,凌王妃身子不豫,花朝亲自在旁侍奉汤药,一日夜深人静之际,朦胧间听到凌王妃口中呢喃着凌惊鸿的名字,待醒来见她犹自神志昏聩,花朝呆呆坐了半日,后来便与凌彻说,要他派人打探凌惊鸿的下落,可终究没有音讯,却不想,他竟突然出现在这勤政殿中。 凌惊鸿一身布衣长袍大踏步走进殿中。 凌彻此刻讶异不已。 :“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都赶到一起去了?” 就在殿中众文武惴惴不安的私语之时,手执利剑的荣亲王蓦然发出一阵令人心惊胆寒的狂笑:“哈哈哈哈,好极了,今日都到齐了!” 荣亲王自负一笑:“好,我好极了!” 荣亲王轻蔑看他:“哼,你这个人人得以诛之的国之jian贼不配说本王。” 荣亲王不再看他,只作势要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太傅。太傅却犹疑起来,若有所思地看向凌惊鸿,他与凌惊鸿做了近五十年的同僚,自然对凌惊鸿为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凌惊鸿张狂跋扈,心狠手辣是有的,可要说他会谋朝篡位。老太傅却是断然不会相信的,而此时。眼前这个素来有淡泊权力之美名的荣亲王,他却愈发看不透了。 荣亲王一愣,继而冷笑道:“凌惊鸿,你莫不是当本王是傻子吧,这封书信足以令你凌氏满门抄斩。若是落在你的手中,死地那个只怕就是本王了。” :“我看也是,方才七公主的话咱们也都听到了。” :“可是,当年广平王妃是咱们眼睁睁瞧着葬到地宫去的。若说四皇子死的蹊跷,可这广平王妃可是在宫里头殁的。” :“王爷不相信老夫呢,太傅,不妨您念来听听。”凌惊鸿微微一笑道。 凌惊鸿却看也不看他,只是静静望住太傅。 :“如此,请王爷将书信交给微臣。”太傅接过荣亲王手中薄薄地一页纸。 :“,为何不肯放过我们,但愿来生我不是凌家女,而煦不再是皇家子。” :“诸位可都听到了?”荣亲王用剑直直指住凌惊鸿。得意万分道:“他这些年受尽先皇恩宠,权可倾国。却不思图报,不仅狼子野心谋杀皇子企图篡夺江山,更有甚者,与先皇贵妃骆氏行苟且之事,似此等不仁不义,心狠手辣之徒,试问死十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贵妃与摄政王的暧昧情事,殿中诸人多有耳闻,不想今日被荣亲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 殿内沉寂如死。 凌彻失声叫道:“父王!” 花朝垂下眸子,再抬头时,已是珠泪满腮。 :“我要杀了你!” :“父王!” 凌彻和花朝扑了上去。 蓦然,他哈哈笑了起来。 :“父王,父王。”凌彻跪在地上抱起他的身子,眸中是罕见的愧疚和惶恐,隐隐有泪珠晃动。 话尤未完,他的手已垂了下去,双眼也慢慢合起来。 凌彻抱着父亲缓缓冷去地身子,蓦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地叫声。 :“来人啊,快抓住他!” :“彻。” 凌彻回过头来,双眼迷茫且哀痛。 就在此时。 :“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