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 接到信儿,凌彻携花朝直迎到大门外。 荣亲王满脸皆是笑意,一手搀起一个道:“起来起来。” 荣亲王拍拍她的手笑道:“你我本是一家人,又何需计较这些俗套虚礼。” 荣亲王笑着连声道:“好,好。”一壁走,一壁对凌彻道:“近来喜事不断,本王的身子亦渐好转来,待流光大婚一过,还要请摄政王御准,尽快返封地为是呢。” :“还未恭喜皇叔呢,流光得此佳婿,皇叔也了了一桩心事。”花朝忙笑道。 :“这个是自然。诸姐妹中我与流光最是亲厚。”花朝笑道。 :“返封地一事待彻与诸臣商议后再行告之皇叔。”凌彻谨慎道。 :“皇叔难得来王府,今儿有上了年头的梨花白,彻。你可要多陪皇叔喝几杯。”花朝忙道。 :“萤儿。去唤小王爷来。”花朝笑道。 花朝见荣亲王不置可否,遂引了他到书房坐下,亲手奉了碧螺春,自己坐了一旁说些闲话,又问起流光婚事准备地如何。荣王妃身子可好些许无关痛痒的事体。 花朝微一愣神,随淡笑道:“朝堂上的事,侄女素来是不过问的。” 花朝恍然,这便是凌彻说的法子,皇帝痴傻,唯认太后,只有岚溪时刻不离的陪着。他才能安坐在金銮宝座上几个时辰而不被众臣察觉。 花朝别过脸去,平静道:“我说过,只愿守着琛儿无风无浪的过下去。” 花朝望住他:“皇叔为何突然要回封地?” 花朝的呼吸骤然急促,强自镇定道:“可煦,已经不在了。” 花朝心头惊跳不已,只是默不作声。 花朝浑然不觉金甲套已陷入掌心。只木然道:“皇叔想的太多了。” 花朝一惊非轻,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当年之事,除了自己和萧桓,再有便是容妃,容妃已不在人世,萧桓万万不会泄lou,他怎会得知,可他看自己的样子,又分明是得知了什么。 琛儿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王爷?”琛儿一愣,随即行礼道:“琛儿见过王爷。” :“回王祖父,姑丈亲自吩咐了师傅,作诗写文,弓马骑射都不得放松。”琛儿答道。 荣亲王恍如未闻,只拉起琛儿地手笑道:“来,带王祖父四处走走。” :“皇叔,前头已开宴。”花朝不安道。 :“皇叔,我恳求过您的,还请您成全。”花朝低伏着身子道。 花朝立在竹阴处望着荣亲王和琛儿的背影,只觉通体发寒,他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好端端的提起煦来,她曾天真的以为,煦和岚若走了,骆倾城也死了,这一切终于结束,日子恢复平静,她心有余悸,越发珍惜拥有的幸福,很小地事情都会让她觉得象是劫后余生的恩赐,她以为经历了那么多,日子不会再有突如其来的变化,可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会和琛儿说什么?琛儿若是知道了该怎么办,还有凌彻,若是被他得知煦和岚若尚在人世,他会痛下杀手吗?天,该怎么办?皇叔为什么不明白,即便身处风口浪尖,能少一日的风浪便是一日,他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打破这平静,为什么?